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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再也沒回來過,除了按時寄給許寧兄妹足額的生活費外,許寧再也沒見到過爸爸。只是前不久許寧爸又回來過一次,是和妻子辦離婚手續的,走時給許寧買了手機,添置了一堆新潮的衣服,留下一張存摺和一頓豐盛的晚餐。
許寧媽媽沒有了顧慮,帶著妹妹融入了打工的浪潮。
許寧講這些事情時,難以掩飾心中那團燃燒著的憤恨之火,牙齒咬得咯嘣嘣響,彷彿被講述者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是一個和他有著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痛恨父親的不義,但他並不想和錢過不去,他需要錢,這個社會離了錢將寸步難行,那晚上許寧沒有和爸爸共進最後的晚餐,他抓起存摺打車回了學校。自打那天過後,一股邪念像魔咒般緊緊纏繞著許寧,讓他整日陷入在如何向父親討還公道的泥淖中,一個近乎使正常的成人都難以置信的想法,漸漸在少年許寧的心中氤蘊生成,並且越來越發的強烈。
許寧用拳頭在樹幹上重重的擂了一拳,雙眼微眯著,用卑視一切的仇恨的目光,遙望著黢黑空洞的天際,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這幾天就要走了,往南方去,我要去找那人,去他的公司,等再過幾年我大點兒,要拿到公司的實權,我要把他的公司搞亂,搞破產,要他在那裡呆不下去,仍舊回到爺爺奶奶和我們身邊,看那邊的*人還跟不跟他!”
靳怡欣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同桌,想不到許寧平時出手闊綽,花錢眼都不曾眨過,還以為他家境豪富,父母痛愛,是個人見人羨十足的闊少,卻原來已成了家庭支離破碎,物質富庶而親情上空乏的“孤兒”,也難怪他整天無心學業,精神恍惚,怏不拉及的,不由心中生出一種同情之感。她不知道若是自己身處這種境地該怎樣應對?
“事情就是這樣。這件事兒就你一個人知道,也只能你一個人知道,連班主任都不能告訴,不然的話……”許寧又再次叮囑道。
靳怡欣鄭重的點點頭,而後兩隻小手輕輕的拍著,“棒,棒,真棒!你的性格像個男子漢,但你的念頭太邪惡、太可怕了,這種事情好像只在港片中看到過。但……”靳怡欣說著站起身,“我不贊成你的做法,雖然我可以保證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兒。”靳怡欣的話有褒有貶,表情嚴肅的說道。
“那你說我該咋辦?”許寧問道。
靳怡欣偏頭想了一陣,說道:“換做是我,我才懶得去呢。你用腳趾頭都可以想明白的,你爸終歸是你爸,這個血緣關係幾輩子都改變不了,就算如你所願,把他搞的傾家蕩產,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爸爸和你算是結下了難以解開的冤仇,長江浪去難回頭。依著本小姐的意思,安下心來好好學習,早日完成學業,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頂起這個家,將小妹接回來,供她上學,不再讓她在外四處漂泊。”
許寧聽完靳怡欣的一番話,思忖良久,只覺如有冷水灌頂,幾天來熱漲發昏的大腦頓時清醒。他驚訝地看著面前這位讓他有點瞧不上眼的小姑娘,不覺刮目相看。是啊,自己已然不小,爺奶老邁,妹妹遠走他鄉,若是再和爸爸鬥個你死我活,那樣的話……。他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不敢再往下想去,滿腦子的仇恨在不知不覺中消散,就像山川間生成的一股煙雲,遇上一陣清風,剎時間煙消雲散。
但許寧不願陡然放下男子漢的身份,他在黑暗中偷偷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女同桌,心中生出一份感激,口中卻說道:“恩……我再考慮兩天……”
許寧的話還未說完,只聽頭頂“譁”地一聲,瓢潑大雨傾刻而至,漫天水霧劈頭蓋臉罩來。瞧瞧四周空蕩蕩的,那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許寧拉起靳怡欣就向寢室樓跑去,一百多米的距離,當這一對少年男女跑到樓下時,已然被這場驟然而降的猛雨澆了個渾流。
第四十六節 靳依林驚得魂飛魄散
怡欣靜靜的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唇角微微一翹,一絲笑意掛在那裡,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睏倦,像湧起的潮汐般漸漸襲遍全身,慢慢將她淹沒,這倦意彷彿一隻厚厚的繭要將她緊緊封閉起來,兩隻眼皮似有千斤,慢慢在向一起靠攏。她突然生出一點悔意,想用雙手撐起身子,想睜開眼睛,再看看這留有她幼兒時的啼哭,兒童時的歡笑的小小的臥室,想再嗅吸一下小小的空間裡瀰漫著的爸爸媽媽留下的溫馨的氣息,然而,身體的各個部分已不再聽她使喚,怡欣一雙漂亮的杏仁眼不情願的逐漸合攏在一起。
天空已經變的昏黃,寂靜了一個下午的巷子響起了由稀變稠的腳步聲,鄰里們開始忙碌起來,有出門買菜準備晚飯的,有下班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