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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情。”
瘦猴咧著嘴,連聲求饒道:“呦呦呦……哥們,快撒手,受不了了,告訴你還不成嗎?”
靳依林松開手,看著痛得柔肩膀的瘦猴,謙意的說:“哥兒們,別怪,我也是情非得易。”
“知道,知道,”瘦猴皺著稀疏的眉頭,理解的看著靳依林,嘆口氣,“咳——不告訴你一是為李平好,二是為你好,三嗎……也是為了大家好……”
靳依林急了,手在空中用力一揮,吼了一聲:“啥球好不好的,你就說為了啥!”
瘦猴一閃身,看著他手落向旁處,才湊過來小聲說道:“俺們也是昨天才回來,回來時李平就是這個樣子,和她說話也是少言不搭語,不笑,不理人,大家都莫名其妙,走時還好好的一個人,咋回來就變了樣。是隔壁老太太話多,把大家拉到一邊,悄悄告訴大家說,可能、可能是被支書欺……欺負了……”
靳依林一聽,腦袋如遭棒擊,“嗡”地炸了,他身子晃了晃,瘦猴一把扶著他。靳依林呆了半天,一張臉漲得通紅,不言不語。猛地,他拔腳就走。瘦猴一把拉著他,“嗨,哥們,幹啥去?”
靳依林竭斯底裡的叫道:“我要問問她,到底是不是這樣!”
“你不能去!”瘦猴伸開雙手攔在他面前,迎著他蓄滿殺機血紅的雙眼,堅定的說:“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能讓你去!你想,若真是這樣,你去一問,不等於在李平受傷的心上又戳上一刀嗎!哥們,不是隔壁老太太,李平前晚上就跳井啦!”
是啊,瘦猴說的是實情,自己這一去不啻於抓了一把鹽,用力灑在李平正在淌血的心上嗎?他拿拳猛擊著自己的腦袋,他知道,也許從這一刻起,自己和李平那剛剛開始的,還未及公開的戀情之花就像遭遇一股寒流,已經開始枯萎調榭。可他一個熱血男兒,骨子裡裝滿了對李平的愛,豈能甘心收手?若向東山在,能有一個鐵心哥兒們共進退,該多好啊!
靳依林緊緊抱著用報紙包裹著的筆記本,一股難以排遣的仇恨,似一團亂草塞在靳依林嗓門,堵得他喘不過氣。
第二十二節 苦 肉 計
靳依林被深深的痛苦和滿腔的憤恨折磨著,他有著痛不欲生的感覺,然而,這痛苦和憤恨卻無處爆發無處發洩。他即痛惜李平的遭遇,像刀在剜著他的心臟,又怒其懦弱恨其不爭。
瘦候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拉著他坐在地上,從口袋裡摸出皺巴巴的香菸,給他點上。靳依林顫著手接過煙,放在唇上猛吸幾口,又用力吐出一團團濃濃的煙霧,此刻,他已心亂如麻。
瘦猴在他肩上拍了幾下,小眼珠狡黠地轉轉,摟著靳依林低聲說:“哥兒們,我理解你,這事他媽擱誰誰能嚼嚼嚥了?可眼下沒有證人,咋去告他?再說他上面有人,根紅苗正,誰聽咱的?弄不好狐狸沒打著還他媽惹一身騷,李平的名聲可就全完了。再說,眼下正值招工的關健時刻,相互落井下石還猶恐不及,哪個會老虎頭上找蝨子,冒著被擼下的危險去明著幫你們?”
靳依林情緒平靜一些,剛才也是心亂如麻,火衝腦門,沒了主意,未及多想,這會兒靜下心來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他覺得瘦猴瘦是瘦,但比自己精明,比自己小九九多,想必已有了計較,便反問道:“那這事兒就不了了之?”
“別急,哥兒們,……”瘦猴附耳低語了幾句。
靳依林雙眼一亮,倏地又射出一道兇光,惡狠狠道:“好!哥兒們,就按你說的辦。哥兒們這輩子永遠會記著你。”他邊說邊開始翻口袋,分幣加在一塊湊了有幾元錢,他一把將錢塞到瘦猴手中,又緊緊攥著瘦猴的手,眼睛溼潤,有點壯士離別時的味道,“好哥兒們,錢不多,你先拿著,只是、只是委曲你啦……”
瘦猴頗有點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氣概,擺擺手,又推著靳依林催他上路,並大度的說道:“咳,都自家哥兒們,說哪兒?去吧,去吧。”
靳依林一跺腳,頭也不扭,當天便回了城裡。
第二天晚上,天陰陰沉沉,月牙兒被逐漸加厚的雲層所遮蓋,先是颳起一陣涼風,隨後夜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在一條村間小路上,一搖三晃地走著一胖一瘦兩條黑影,胖的肥大,推著一輛腳踏車,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幾次險些跌倒,瘦的一顆腦袋來回轉動著,兩隻小眼在田野裡來回尋覓著什麼,像一隻四處窺探的田鼠,嘴裡還不住提醒道,“支書,您小心點。”“支書,腳下有坑……”
原來這一切都是瘦猴設計的,明著是鄰村知青為招工的事兒答謝本村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