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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N市好久都沒下雪了!”東東歡呼一聲竄出去,“姐姐,這是我過的最好的一個春節!”
顧言曦把棉衣釦扣緊,也跟著他跑,“當心地上滑!煙花放完了,我們就早點回去吧!喂,別跑遠了……”
話還沒有說完,視線已經被突然而至的大雪吹得模糊,聲音淹沒在禮炮震天的響動中。
三步之外,有人環抱著雙臂,悠悠然站在雪地裡,身後是一輛歇了照明的車。
旋舞的雪花從眼前席捲飄過,顧言曦用力揉了揉眼睛。
“當——”不知從哪裡傳來午夜的鐘聲,噼裡啪啦的禮花聲突然齊齊竄向高*潮的頂點。巨大的斑斕的彩光忽明忽暗地打落在世人臉上,整個世界沸反盈天。
☆、ⅩⅩⅠ
如果說百合的花語是純潔,鳩尾的花語是想念,風信子的花語是重生的愛,那麼煙花的花語呢?
時別六年,又一次站在喧囂鼎盛的星空下,火光明明爍爍投入眼眸。那些過往的情愫,如同今夜的大雪,在漫天璀璨中飛速湧動。
而相遇的一刻鏡頭悠長,緩慢而恆久。
花火——相聚之美。
顧言曦看著眼前一身黑色毛呢大衣,身上落著白色雪點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綴著大花的睡衣睡褲,實在是既邋遢又傻氣。
那個人緊抿著嘴唇,漠然地靠在車身上,神情冷淡一如當年。卻在看見她詭異裝束的一瞬間,不可遏制地眉毛一揚。
煙花騰空,絢麗的火光一下一下打亮他的臉頰,又飛快地暗下去。唯有雙眸微醺,倒映著流光溢彩的花火,宛如盛漿,亮得人無處可逃。
顧言曦抬手,似乎想撥開阻撓視線的雪花,看得更清楚一些。她上前蹭了兩步,有些不敢相信地囁嚅道:“你?你怎麼來了?”
“聽說江邊風景好,”紀司辰聳了一下肩,抬頭看看接二連三炸響在頭頂的巨大花盤,“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哦。”顧言曦機械地點點頭。
兩人抱肩站立,齊齊仰著頭,不發一語。良久,才聽得紀司辰開口。
“我爸今年又買了很多煙花,說要等你過去一塊兒放。”
“噯?”
“老人家做事情有時候擰著一根筋,很多東西其實強求不得,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
“我答應了紀伯伯,過年要去看他的。”
凌冽的江風裹挾著大粒雪花砸在臉上,那些煙花炸開揚下的灰塵飄下來,刺得眼睛酸澀發癢。顧言曦垂了眼眸,小聲道:“讓他放心,我一定會去。”
猛然間低下的頭毫無防備地落進另一雙眼睛,一時間,四目相對。顧言曦匆忙走了幾步,乾巴巴地接道:“你在這兒慢慢看,我現在要去找個人……”
兩人身形俱是一動,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個孩子的叫喊。
“姐姐——”東東手裡攥著兩根點著的螢火棒,歡快地向顧言曦撲來。煙花嗶嗶啵啵閃爍著亮黃色的光,在黑夜裡畫出光明的曲線,像是揮舞著童話裡仙女教母手中的魔法棒。
“那邊!那邊有個哥哥準備要放大鞭炮,東東怕響,姐姐快!快!跟我一起去看!”他急急地說著,一邊伸出手拽顧言曦,腳底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印記,發出咯吱的聲響。緊接著,後背撞上一個人。
那個人似乎在雪地裡站了很長時間,渾身僵硬,頭頂覆滿雪花,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東東有些吃驚,他踮起腳尖,把螢火棒努力向上,想要照清楚擋路人的臉。一直快要戳到紀司辰的下巴,才連忙住手。
“咦?”腦海中似乎從沒出現過這號人物。
小小的男子漢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很是警惕,他回頭求援似地看向顧言曦。
然而,姐姐的表情雖然不自然,卻一點也不像受到驚嚇的樣子。東東隱約覺得這兩個人是認識的,這才規規矩矩地衝紀司辰一笑,“叔叔好!”
“轟!”又一束禮花衝上夜幕,東東的招呼聲清脆而響亮,居然沒有被爆炸聲蓋過。紀司辰一愣,臉色在焰火的照耀下迅速由青轉紫。他皺著眉頭,彎腰看著孩子,語氣裡帶著強烈的不滿,“叫、哥、哥。”
“好凶!”東東撇撇嘴,眼珠子骨碌一轉,卻不理他,徑自跑到顧言曦身後,伸出雙手使勁地推,“姐姐,快點快點!再不過去就來不及啦!”
極少在人前吃癟的紀司辰,憑白遭了忽視,面子上自然有些掛不住。他跟到顧言曦身後,沉了口氣,輕輕拍拍孩子的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