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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情境生出陰森詭異的暗紅色曖昧。

水聲,霧氣,鮮血,死屍,亂了的腳步,還有……壓抑又激情的喘息。

肖斯諾半眯著眼睛靠在陰暗的牆角,一雙毫無瑕疵的赤足浸在溫熱的水裡,聽著愈來愈明顯的動靜,都想大聲笑出聲來。

還真他媽有情調,挑的可真是時候。

聽腳步聲,似乎只有兩個人,也沒拳打腳踢的跡象,看來不是強買強賣的群P了。

肖斯諾譏諷一笑,靠在那裡也不作動靜,水聲漫在耳邊,將與之一牆之隔的外間斷斷續續的曖昧聲響衝得似有若無,忽輕忽重、忽急忽緩的喘息飄過來,隱秘又情色的動靜。

肖斯諾對男人沒什麼性趣,但聽久了這種激情火熱的戲碼,又加上熱水氤氳,衝得他熱血沸騰,只要是個正常男人,總會有點氣血上湧的興奮。

要不是斷了的手臂痛得肌肉都抽搐了,他倒真不介意吹聲口哨用右手自我撫慰下,男人麼,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本就不需要過分羞澀和尷尬。

當然,肖斯諾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徹徹底底的異性戀,喜歡的是溫香軟玉、有胸有臀的女人。

所以,當兩個脫得光光的男人以一種絕對獸/交的姿態落進他眼底的時候,這種真實的視覺衝擊,本能地,肖美人受不了地厭惡和作嘔了。

雖然這種苟合的行為在監獄多得司空見慣,不管進來之前是不是個gay,但在這裡,不想把自己完全交給雙手,也就只有這種湊合湊合的選擇了。

不過,以肖斯諾的審美,插入式的活塞運動實在是一種既無美感也不享受的性,毫無樂趣所言,用他的話說,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他情願一輩子忠誠於handjob,也不會嘗試與自己生理構造一模一樣的、扭曲了性本質的男人。

****

監獄浴室是個危險的地方,這是常識。

米蘭一踏進這個地方,就聞到了那種刺激血管的熟悉味道,血腥的滋味,極為美妙。

見血,在禁島監獄平常得不值一提,愈是兇狠的囚徒,在這裡享受的自由就愈大,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進黑島那個自由的國度。

驗貨,就是他米蘭·Z來到這裡的目的:東方人,實在叫他很不放心。

“……嗯啊,BO……Z,這地方真是太刺激了,不是嗎?血腥氣,光是聞著,就……叫人忍不住想射了……”如此變態的話,說的是一口純正的義大利語。

米蘭將人壓在牆上,半摟住他,修長細緻的手指掰過黑髮男子的下頜,冷淡的氣息噴吐在對方性感的唇上:“我可不這麼認為,你知道的,我是個苛刻的實幹主義者。”

黑髮男子喘息著低笑兩聲,一雙柔媚的丹鳳透著淺淺的琥珀色,半睜半掩的睫毛下水光粼粼的,極是風情,他舔了舔暗紅色的唇:“你喜歡叫人現場觀摩?”眼神朝某處似有若無地一飄,意有所指。

“看心情。”男人淡淡動了下眉毛,純粹的無一絲雜色的白金頭髮從飛揚的眼尾處輕拂了下,側過的輪廓從陰影裡淡淡轉出,深邃精緻,竟是血統純正、標緻的北歐美人,男人的笑很豔,也很優雅,但眉眼裡輾轉出的是危險的侵略性,像北地冰峰上美麗的雪豹,聲線低柔道,“我現在很愉快。”

008 醫療室

袒裎相見尷尬嗎?

一個人穿著,一個人裸著,那當然尷尬。

但當彼此都脫光光、坦蕩蕩的時候,那感覺簡直比穿著正裝還自然。

肖斯諾現在就這感覺。

米蘭第一次見到肖斯諾的時候,少年託著一條手臂看似隨意地靠在牆上,頭上花灑還噴著水,淋了他滿頭滿臉,細長纖瘦的身體,那姿態也說不上張揚,但就給人一種驕傲和凌厲的氣勢,像一口沒有鞘的刀,毫不掩鋒銳的妖刀,流麗的外形,嗜血的本質。

淡淡掃過地上那些倒得橫七豎八的屍體,米蘭再看向少年的目光明顯多了幾分別有意味的興致。

少年是個美人兒,細眉薄唇,流麗的水墨桃花眼,精緻得跟幅畫兒似的,溼漉漉的長髮貼著臉頰柔軟地垂下,那純粹的黑襯得一身瑩白肌膚比雪還薄,睫毛韻致的影子輕抖在眼簾下有種柔軟順從的錯覺,極具東方風情的美麗。

米蘭就是這樣的男人,即便做著最激情的事,臉色也能跟貴氣的硬玉一般的冷淡,就像現在,他壓倒衛斯,上下其手地發洩著慾望,但眼睛卻盯著肖斯諾,語氣平淡得似和對方討論今天天氣好不好一樣:“好看嗎?觀摩地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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