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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確實,他曾經可能會有一個兒子,他甚至連名字也想好了,叫陸非白。
非白……非白……
可是,喬禾沒有給他出生的機會。
喬禾殺了他兒子,那時候,他真恨,真恨,恨得一失手就掐死了喬禾。
是的,就那麼掐死了他的愛人。
然後,二十多年裡,他就只能和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朝夕相對。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身體屬於他的,心也屬於他的,雖然已經統統都沒了溫度。
但是,這麼多年,他叛離“祭”,守在孤島上,建索多瑪,建聖軍,一切的一切,最最希望的還是能有一天看到喬禾再活過來。
是的,再活過來。
其實,就差一點了,真的就差那麼一點了……
所以,他不該放棄的。
絕不該放棄——
“阿白……”陸宗南突然喘咳著叫了一聲,手指沾著血汙在地上吃力地撐起,那神情有如世上每一個初見兒子的慈父,即便輪廓再冷肅,也掩不住那種由血脈裡透出的一點點暖人心扉的溫度。
喬白握槍的手痙攣似地抖了下,貓眼石樣的翠眸裡有濃濃的陰影傾覆過來,那種壓抑的痛苦從眼睛深處透出來,看著那個連人都算不上的男人,內心竟然有一瞬……有一瞬叫人不恥的動搖。
段洛在旁看得乾著急,就算他再粗神經,這時候也看出了些苗頭,這姓陸的八成是和白少有什麼驚爆關係,可是這當口放了這老傢伙,那入獄進來生死奪命的還有個毛的意義啊。
段洛衝過去,乾淨利落地一腳踹開喬白:“你不行,老子來!是兄弟就別讓老子陪你死在這裡!”
簡單一句話突然就震醒了喬白,喬白一把拽住段洛刺過去的軍刀:“等等!陸宗南還不能死!”
段洛被他這麼一喝,暴躁地一刀紮在陸宗南身邊,喘了幾口氣也慢慢冷靜了些:“怎麼了?”
“肖還在他手上,我們得先找到肖。”喬白說。
段洛糾結地揉了揉眉頭:“那齊老頭辦事也不給力啊。”
喬白沉默著沒說話,看了看陸宗南,俯身拿起地上的衣服把那具冷冰冰的屍體裹好了。
段洛看得莫名其妙,嘴賤兮兮地說:“切,死都死了,管個毛啊,這鬼地方也不知道一天死多少人。”
“閉上你的臭嘴!”喬白麵色陰沉。
“好好,我閉嘴我閉嘴。”段洛忙不迭地點頭,瞅了眼重傷的陸宗南,突然嘿地笑了聲,摸著下巴說,“監獄長大人,要不要小的給你傷口上撒把鹽,你消消毒,我也好解解恨。”
陸宗南抿了下嘴角的血,冷笑。
段洛還想說什麼,就聽萊斯沃突然開口:“陸軍長,我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休息休息怎麼樣?”
話雖然說的百般委婉,但做法卻著實強硬,隨意一個眼神,隱在暗處的手下上來就給了陸宗南一手刀,直接把人悶昏了。
段洛見狀,嘖了一聲,心下忍不住腹誹,真是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萊斯沃微微眯了下金棕色的眼睛,端著水晶杯淺淺抿了一口酒,習慣性地轉了轉戴在右手拇指上的祖母綠戒指,滿室的冷調藍光映得他那一頭黑棕短髮折出細細的碎芒。
突然抬起左手朝身後的手下微一示意,下一秒,萊斯沃手底下最得意的神槍手雪狼突然縱身躍起,雙槍齊發,目標直對不遠處的盤旋而下的螺旋階梯。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是怎麼暴露的,但雪狼出手,就代表萊斯沃有必殺的意思,肖斯諾再藏不下去,順手從大腿兩側拔出軍刀,準備迎擊。
和雪狼比槍,那是毫無勝算,憑以前的經驗,要制雪狼,除了刀還是隻有刀。
顯然,千道忍也是這意思。
兩人錯開距離,一左一右,同時攻向雪狼。
肖斯諾和雪狼有過交手的經歷,對他的死角簡直了如指掌。
雪狼的槍,快準狠,只有一個弱點,但只是這一個弱點,就足夠致命。
那就是雪狼的槍子彈有限。
肖斯諾抓住這剎那間暴露出來的弱點,一腳蹬上對方太陽穴,雙腿扭住對方脖子猛地向下一個滑竄,趁機把人拖下地,一個反制,軍刀出鞘,揮手一刀就下穿他手心。
千鈞一髮之際,身形魁梧的雪狼驀然驚悚地慘叫出聲:“啊!D!住手!是老闆讓我試試你!”
刀尖觸到血肉的剎那,倏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