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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生日哪?”新來的丫頭傻乎乎地看著她。
“可不是嗎!蘭姨早說了,這回要擺生日酒幫她好好慶祝一番呢。”
“十六歲了,可是大姑娘啦,真該好好慶祝!”
迥異於其它人的興奮,藍小玉還是無精打采,“沒父沒母的,生辰有什麼好慶祝的?”
尋常女子十六歲不是有家人在旁,就是早有了夫婿、婆家,說不定孩子都生了;她藍小玉偏偏就不是尋常女子。她沒有家。
生父母均不詳,自小在青樓長大。要不是生就一副驚人的好嗓子,大概也是淪為伺候人的小丫頭,差一點的話配個跑腿小廝,好一些說不定哪天給客人看上了,娶回去當個小妾,也就這樣過了一生。
她的生辰,說到底,不過就是自己被撿到的那一日。又不是真的生辰,有什麼好慶祝的,她可是一點都不關心。
“先打扮一下吧,小玉,你這個睡眼惺忪的樣子,給蘭姨見到了,又是一頓好念。”年長的丫頭苦口婆心勸說:“至少也換件鮮色點的衣服,梳個頭,搽點水粉跟胭脂——”
“我要是像小玉長得這麼好,一定天天打扮、光看鏡子就開心。”另一個丫頭望著藍小玉,喃喃說著,悠然神往,“看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沒一處不美,整個人像畫裡的仙女似的。老天真不公平哪。”
藍小玉聞言,突然賊賊一笑,纖手掩住了鼻子。
“你喜歡嗎?那都給你好了。”她做個扭下來的動作,往丫頭面前一遞,“喏,這是我的鼻子,拿去吧。”
三個丫頭全被逗得笑開懷。藍小玉就是這樣,古靈精怪!
清脆的笑聲從半掩的視窗飄出去,令外頭的路人神往——
幾名遊客正在河岸邊流連,聽見了之後,齊齊駐足、仰首。
“如此悅耳,這是什麼聲音?”其中一人像出了神似地問。
身旁友人全都暗笑在心。畢竟是鄉下來的,連煙花場所都不懂!
“你不該問是什麼聲音,該問是什麼地方。”
“哦?這兒……可是什麼特殊的地方?”
同行的友伴們更加忍俊不禁,嘴角都還帶著幾分輕蔑。
“用說的不妥貼,這麼著,晚上我們帶你來見識見識,開開眼界吧。”
“見識?”那年輕男子困惑地問:“見識什麼?”
不就是有人在唱歌?難道那些漂亮房子裡,有什麼稀奇的嗎?
要說有什麼稀奇……那可多了。
羊大任大開了眼界,這輩子頭一遭進青樓,什麼都沒見過,什麼都新鮮有趣,儼然是個鄉巴佬,惹得友伴們竊笑不已。
這一回春闈殿試放榜,新科的進士裡面,就數羊大任最惹人注目。不是因為他的好成績,而是因為他的背景特殊——
人家可是由金陵六王爺府推舉、小王爺親自教出來的,沒在京城上過一天的學、讀過一天的書,成績卻如此優異,實在令人嘖嘖稱奇。放榜之後,大夥兒都好奇極了,全等著想看看這號人物。
沒想到,他們看到的是個土包子。長得雖然唇紅齒白、斯文俊秀,但對京城、官場可說一無所知,老是問一些蠢透了的問題,連妓院都沒逛過!
所以啦,明著尊稱他是羊探花,私底下卻在背後叫他羊書呆。這羊書呆從一進門就目眩神迷,對著黃鶯樓精緻貴氣的裝潢讚許不已。
“你不是金陵來的嗎?什麼漂亮房子沒見過?”同伴沒好氣地說:“這不過是歌樓而已,何必如此驚訝?”
羊大任認真想了想,才回道:“不同的。這兒有種溫柔風情,感覺上不只奢華,還特別舒適。佈置的人頗有巧思。”
此話可不假。主持黃鶯樓的蘭姨據說曾是有錢人家的小妾,眼界自然跟一路風塵中打滾的青樓女子不同。吃的用的、傢俱擺飾,全都極為講究,又不張揚惹眼,這才是最高等的奢華。
剛進了轉月閣的門、特來招呼這些新科貴客的蘭姨,把羊大任的話全聽進去了,她細長的風眼閃了閃。
蘭姨年紀大概近五十了,臉蛋雖有風霜痕跡,卻依然是標準瓜子臉,身材也還是十分窈窕,顧盼間流轉的風情,是年輕姑娘們比不上的。
只見她進來後盈盈行禮,親手來幫羊大任斟酒。斟滿了他的酒杯,又幫自己倒了一杯,主動敬他,“多謝這位公子欣賞,不知道怎麼稱呼呢?”
“他叫羊大任。”
“他不喝酒的,蘭姨別忙了吧。”
已經是熟客的幾名公子哥兒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