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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才剛出院,昨晚那個存心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禽獸究竟是誰?
杜宛儀有一絲迷惑。
為什麼她會覺得,私底下處處挑惹她的男人,和眼前這個溫聲細語的體貼好丈夫,完全像是不同的兩個人。
她甚至有種錯覺,他似乎在生氣,雖然表現得不明顯。
生氣?為什麼?又氣她哪一點?
“心心,照顧好我老婆,有什麼閃失,唯你是問。”
“厚!姐夫,你還可以再更噁心一點!”沒見過這麼寵老婆的妻奴,替老婆的家族事業做牛做馬,讓她能夠吃飽睡好當她的大小姐,這也就罷了,還體貼溫柔、噓寒問暖樣樣都來,他樹立了這樣的高標,她以後是要怎麼找男朋友啦,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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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逛街,其實杜家姐妹本身就不是以血拼敗家為樂趣的人,逛了一下午,手中的提袋也沒增加多少,倒是替傅克韞買襯衫、毛衣、領帶夾還有鋼筆,出身豪門的優點就在於,買東西可以不必留意標價。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缺這些,只是覺得質感好、適合他,一股衝動就買下來了,她的奢侈通常用在他身上居多。
“我覺得,一個人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有多重,從逛街就可以看得出來。”
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歇腳,低頭檢視購買的物品,聽小妹這麼說,杜宛儀挑出其中一隻提袋,笑笑地遞去。“吃醋啊?喏,別說姐姐都不疼你,十七歲了,要開始學著打扮自己。”
張宛心接來,微訝。
這什麼時候買的?她完全不記得她們有在化妝品專櫃停留。
“謝謝姐。還有,這個麻煩你拿給爸爸。”
杜宛儀看了袋子裡的物品一眼。“你為什麼不自己拿給他?”
最近天氣轉冷,給爸準備的保暖衣料,她提袋裡也有一件。
因為爸討厭穿毛衣,裡頭的大衣,料子輕柔暖和,價位必然不低。
宛心從來不用家裡一毛錢,寧可自己辛苦在外打工,買下它,已經是她能力的極限。
她這個妹妹,其實很有心啊……
後來,是傅克韞教了她一套說詞:“杜家的二小姐,吃穿用度能太寒酸嗎?你是存心要讓外頭的人覺得父親、姐姐苛待你是吧?你自己無所謂,就連爸爸的顏面也無所謂就是了?”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是管用,至少妹妹不會再拒絕他們替她打點日常瑣事。
張宛心垂眸。“別讓他知道是我買的。”
“為什麼?”
“我送的話,他不會收。”也許看都不看一眼便扔到角落,歷年的父親節禮物就是例項。
杜宛儀答不上話來。
這對父女的心結,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得清,爸有爸的痛處,小妹也有小妹的心酸,她夾在中間,每次想做點什麼都力不從心。
傅克韞看穿她的沮喪,只是勸她說:“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你別枉作小人了。”
“什麼話?他們一個是我的爸爸,一個是我妹妹耶!”怎麼可能不管?
“所以母雞不生蛋,你還能強迫它去孵小雞?你當自己是母雞的媽媽?”
“……”暗喻她雞婆過頭就是了?
“爸不見得是不愛小妹,可是有些事情,我們局外人不懂,該做的你做了,他們誰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你怎麼推都沒用。”
很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看出她真的很難過,他不曉得用了什麼方法,說服宛心每個週末回杜家大宅,待個兩天一夜,也因為這樣,多少牽絆住宛心與家裡的關係,不至於漸行漸遠,終至陌路。
他總是有能耐,讓身邊每一個人都照著他的安排走。
現在想起來,傅克韞為她做的,其實並不少,他從不對她說太好聽的情話,但總是依著她的心意去安排一切,就像他承諾過她的,竭盡所能讓她一輩子快樂。
“你呀……”杜宛儀嘆息。“明明對你姐夫都能撒嬌說笑,要是跟爸相處有對你姐夫的一半自在就好了。”
她也想啊!
小的時候,覺得爸爸像座山一樣,好高、好有能耐,大家都尊敬他,無所不能,有他在就覺得好安心。可忘了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仰著臉、帶著純真的笑容追著喊爸爸,過於淡漠的臉容,讓她再也無法用熱切的眼眸仰望。
姐夫不一樣,他也甚少給她笑容,沒有太多寵愛的舉動,但是喊她小鬼的口氣,真的讓她感受到,她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