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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的方向走來,低著頭翻找包包,拿出手機撥號,由她身邊經過時,她聞到一陣淡淡的沐浴乳香氣……
這味道她很熟,與家裡用的一模一樣,是英國進口的,國內買不到,但是有一種很特殊的精油香味,可以舒緩精神,她總是不嫌麻煩地上網訂購,即使人在國外,家人的飲食、生活習慣,也會一一交代管家打點好……
她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腦袋空空的、心也空空的,什麼也感覺不到。
爸以為他忙公事,另購住屋只是方便小憩。
小妹以為他孤床冷被,寂寞等待。
原來,不是這樣的。
沒有什麼等待的惶然、孤寂的思念,他身邊一直有人陪,無論是有她之前,還是她離開之後。
她不在,他或許更自在吧,至少不用時時關切她的情緒,她這個太過依賴、生命中完全以他為重心的千金大小姐,過去一定讓他倍感壓力……
推開房門,一室明亮光源喚回她些許意識,她恍惚思考,剛剛……有開大燈嗎?
“你去哪裡?”微沉音律,總算將她的注意力拉回。
“你……”他早她一步到家了。
她本以為,他今晚應該不會回來……啊,對了,夏書郡走了。
“你去哪裡?”傅克韞又問一遍。
“找小妹,很久沒見面了。”不久前接到的電話,讓她出於本能冒出這樣的回答。
“是嗎?”他不說話了。
撥電話回來叮嚀爸爸吃藥,得知她歸來的訊息,他滿心迫切地趕回來,卻仍是一室冷寂。
她回來,第一個找的人不是他,最想見的人,也不是他。
各懷心事躺在同一張床上,凌晨過了,他沒有絲毫睡意,心知她也沒睡。
他實在不想小家子氣地計較這種事情,分開那麼久,夫妻共眠的頭一晚,應該是耳鬢廝磨、溫存傾訴別後種種,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同床異夢,背對著背冷漠獨眠。
他嘆了口氣,率先軟下姿態,回過身張臂擁抱她,然後立刻感覺到她渾身僵硬,親吻她的唇時,她別開臉,伸手推拒。
“不要……”
“為什麼?”她現在連他的親近都會感到不自在了嗎?
心沒有飛離,感情仍在,那為什麼,他的感覺卻是如此疏離?
“我很累,不想——”
沒等她藉口說完,他直接打斷。“你還在生氣?”
“沒有。”
“那天的事,我不道歉。”她不該讓別的男人吻她,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
“我沒要你道歉。”
她再度背過身,傅克韞氣悶地瞪她。“你堅持跟我嘔氣是嗎?”
他都先向她低頭了,她究竟還想怎樣?
“……”
她擺明了不想溝通!
“隨便你!”一股氣冒出頭,他用力扯過被子,背過身不再理會她。
他也有男人的傲氣,能夠為她做的,他已經讓步到極限,她硬是要認定他虧欠她,死死抱著八百年前的心結不放,那就隨她去,他絕不再為她妥協。
被子讓他扯過去了,夜裡有些冷,她靜靜蜷臥在角落。
躺在同一張床上,她聞得到他身上沐浴過後淡淡香氣,不願去想,卻仍是無法控制腦海的思緒。
他洗過澡後才回來,帶著和夏書郡一樣的味道,她無法不去揣測,什麼情況下會讓一男一女同時沐浴……
她沒有辦法,只要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就會這麼想,沒有辦法讓他抱她、親近她……
“我想找點事做。”回臺灣後的一個月,她在晚上用餐時突然說。
“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我問問身邊——”
“爸,”杜宛儀輕喊。“我學位不是拿假的,你不相信我不靠杜家的光環,也能憑實力在社會上生存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只是一直將她保護得太好。從爸爸到傅克韞,她的世界太狹隘,這對被她所專注的人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心理負擔。
“我自己有計劃,之前在法國讀書的幾個朋友,邀我一起開藝廊,兼任企劃總監,我覺得可行。”
“這麼積極?”杜明淵頗訝異。“跟克韞商量過了嗎?”
杜宛儀朝丈夫的方向瞧了一眼,被點到名的傅克韞僅是抬一下眼皮,繼續細嚼慢嚥吃他的晚餐。
“有大概提一下……”她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