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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戀她溫暖掌心牽著他,說要陪伴他一輩子的堅定。
他只是不甘心,痛恨她用保留的眼神看他,痛恨她……隨時可以不要他的態度。
他低頭,憤然盯視眼前的兩項物品。
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同時提醒他回憶裡最甜蜜的片段,又丟來決絕的離婚協議書?!
拳頭不自覺緊握,他抓起了離婚協議書,起身直奔臥房。
開了門,沒防備一室的闃暗,整個人愣在原地。
“杜宛儀,你搞什麼鬼!”伸手不見五指,他情緒沒來由地浮躁起來。
以前,家裡只要天色一暗,就會點上一盞小燈,不至於全然黑暗,她沒事關什麼燈?
“別怕,我在這裡。”細嫩柔荑指滑進他掌間,纏握住,接著,熟悉的溫香填塞胸懷。
“誰、誰怕了?”
“你呀。”她早就在懷疑了,大家都認為夜裡開小燈是為了曾經被綁架過、害怕黑暗的她,其實,這個男人在黑暗的空間裡,同樣會情緒不穩。
她的婆婆,從年輕的時候就過著那樣的皮肉生涯,最初是受家庭因素而沈淪,到後來,是想離開都沒有辦法,她沒受過太多的教育,一直以來只知道用這種方式生存。
意外有了兒子,她發現時已經太晚,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生下他這個決定並沒有太掙扎,她渴望有個親人。
為了養活兒子,她也沒有辦法脫離那樣的環境。兒子漸漸會長大,從嬰兒時期,到會張大眼睛來看事物。
她不清楚孩子幾歲開始長記性,但是身為一名母親,她不願讓兒子看見那樣的場面,但這小小的套房就是他們母子生存的空間,她還能怎麼辦?
只能暫時將他關在浴室裡,即使兒子害怕地哭了、抽噎地一聲聲喊媽媽,她也得當沒聽見。
生活更拮据的那段日子,她水電費也繳不出來,甚至只能勉強找出幾根蠟燭,點著微弱的光芒,不讓他更害怕。
這是克韞的母親告訴她的。
也因此,母子之間總有幾分不自在的彆扭,傅克韞不知該怎麼去面對這樣的母親,而婆婆總以為,兒子心裡或許更怨恨她生下他,明知沒有能力妥善照料,何苦讓他也來受罪,任人輕侮。
他會害怕黑暗,她想,他長記憶的年齡恐怕比婆婆以為的還要更早。
這樣的男人,要她怎麼去苛責他利用她,拿婚姻當籌碼?
若說他想擺脫的是被人輕視的辱蔑,她寧可相信,他想擺脫的是在黑暗中的無助孤單。
另一手往下移,觸著他緊握成拳的掌,以及捏在其間的物品。“咦?你怎麼會是拿它!”估計錯誤。
“真是個好問題!”傅克韞咬牙。他也正準備問她這個。
“我以為你會拿棒棒糖……”她低噥。果然不該想得太美好。
“什麼意思?”他移動步伐,想按電源開關,當面把話問個清楚,但伸出去的手被握住,她阻止了他。
“別開,我們試試不要開燈看看。總是逃避,不去面對也不是辦法。”
聽出她話中帶話,他停下動作,沒說話。
“來,這裡,小心走喔。”交握的指掌沒放開,一同摸索到床鋪的方位,就像結婚頭三年時那樣,靠坐在床頭,肩並著肩依偎。
好一會兒,她再度開口。“我好像不太怕耶。”
他沉默,等著她接下來的重點。
“我們都有自己心理的障礙,但是我發現,有你陪著,就不怕。”婚姻當中的障礙,她已經有勇氣去面對、跨越,因為他一直都在。
“你呢?還怕嗎?”她跨過來了,那他呢?
“……還好。”
“那我們以後睡覺就不開燈嘍,響應政府,節能減碳。”
“那麼傅太太,這張紙是?”
傅太太。
他好久沒這麼喊她了,他一定不曉得,她愛極了聽他用笑弄口吻這麼喊她,心總是泛甜。
“我同時也放了棒棒糖啊,傅先生。”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要嘛接受你的討好,要嘛離婚?”威脅他就是了?
“才不是。”她替自己喊冤。“我沒說要離婚,你不準籤喔!”
“嗯哼?”遞上離婚協議書,卻不準人家籤,這是哪來的怪人?
“你曾經說過,除非我主動開口,否則你不會離開我。其實……坦白說,我不信。我一直覺得你早晚會走,我甚至不敢懷孕,我怕給孩子一個不完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