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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看楚天舒,楚天舒正在和麥微說話,麥微側首聽著,眼波流轉,醉臉酡紅,楚天舒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一絲笑意像滴進了一杯清水的墨一樣淡淡的洇開在麥微的臉頰,只見麥微輕取酒盞,一飲而盡。
麥微輕取酒盞,一飲而盡,擋住了突如其來的快樂和奪眶而出的眼淚,就在歌舞喧囂聲中,一個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在耳邊說,“兩會結束以後,我會留在北京三個月,在中央黨校學習,微微,在到黨校報到之前,先跟你報個到。”
麥微注視著眼前紅紅火火地獻歌獻酒的人們,隨著大夥兒的齊聲喝彩為這激動人心的場面輕輕拍了拍手掌,剛剛喝下去的那碗青稞酒在身體裡劇烈地發作著,然後過了很長很長時間才變成了一顆冰涼的眼淚,眼淚迅速消失在濃濃的髮際,就像從來未曾出現過,麥微想,沒有人發現就消失的東西就叫秘密吧。
正文 春天從現在開始
一個叫袁蕾的女作家,有著惹人喜愛的華麗而犀利的文筆。她用明朗和諂媚來形容春天,她寫道:“沒有個性的春天總是能讓人感到生命的開始。大眾的,原來就是溫暖的。”在2001年之前,麥微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對春天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在狂熱地愛上春天之後,麥微知道了,思念一個城市,是因為那裡住著你思念的人,不喜歡一個季節,是因為那個季節裡沒有關於你思念的人的回憶。
翻開2001年的時尚雜誌就知道,那一年的北京春天流行吃水煮魚,哈根達斯,把頭髮用負離子燙成玉米穗,還有點著香薰在飄著花瓣的木桶裡洗浴,喝一種叫長島冰茶的雞尾酒和一種叫做雪花愛上火焰的紅酒奶昔,以及星期三和情人見面。
“和朋友一起打車進城,我去保利劇院,她去聽5。28羅大佑的工體演唱會,據說,那晚的工體像一張插滿蠟燭的大蛋糕。”
另一個女作家,阿慄,她的文章裡有的是靜水深流、暗香浮動的憂傷,她也為北京的春天寫下過很多文字,她說,“看著自己的心無依無靠地在北京春天裡飄來飄去,是一件很痛苦也讓人恐懼的事。恐懼的一是春天,二是北京……的確,北京的花兒們真是美麗,但花兒們的百般美麗只是更襯托出北京春天的殘酷無情。風沙那麼大,時間那麼短,草還沒有綠透花兒就被風吹到了地上,一眨眼,春天就到了夏天。不管是去年還是今年春天和每年的春天都是一樣無味平淡,那不是我鍾愛的季節。”但她還是引用了《春天從現在開始》的結尾,“一個人的春天,是怎樣開始?如果沒有遇見你,我的生命沒有四季。一個人的春天,是從心靈和感情開始。”
而《南風窗》的卷首語是則這樣說的:春天,孕育著無數新事物的生長,
期間又會有許多難測的變化,使我們幻想,躁動,春天帶給我們花朵的豐富,
以及難以避免的花粉過敏的痛苦。
關於那個春天的記憶只能是這樣支離破碎的,縱使當時在心裡一遍遍說“記住這些,記住!”就像中國情人對法國少女說的“記住這間屋子。”最後,能記住的只是“記住”本身。時光像一條嗚咽的小河,漸漸模糊了你的樣子。詩人艾倫坡從烏鴉的悲愴的叫聲中聽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永遠不再!永遠不再!”
麥微開啟電視,CCTV-1正在直播人大會的閉幕式。歡樂祥和,圓滿成功。代表們如潮水般湧出莊嚴的人民大會堂,每張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而躊躇滿志的笑容,麥微急切地搜尋著,希望能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中景,近景,全景,特寫,遠景,推上去,定格,從左搖到右,拉出來,又從右搖到左……一組組鏡頭掠過,知道他在,但不知道他在哪裡,他被淹沒在一式一樣的深色西裝裡,但是……誰能有他的無懈可擊呢。接下來是那個令人尊敬的人召開記者招待會。麥微開始凝神細聽,可以讓麥微期待的人和事不知不覺已經越來越少了。
記者招待會結束,手機依舊沉默。就是這個沉默的手機,曾經帶給麥微的喜悅如天上地下飄香、四合八荒震動。
麥微上大學的第一天就認識了楚天舒。楚天舒是當年學校最年輕的系主任,麥微的系。入學教育會上,麥微在還沒有弄清楚臺上那個男人是什麼人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他了。當然,麥微後來當然知道了,那時她愛的並不是楚天舒,只是一定要找個人來愛罷了,在大學裡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是這件事情本身深深吸引了她。只是,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麥微找來楚天舒的所有課表,從開課的第二週起,就出現在楚天舒的一切課堂上,麥微自己班的,其他專業的,其他年級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