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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丫頭,哭得眼都腫了。下次說話前先過過腦子,想想什麼事能對外人說,什麼事得爛到自己肚子裡。家裡最近事多,我本打算過兩天再買幾個丫鬟,到時你便是大丫鬟,關鍵時刻要心裡有數穩得住,現在這樣怎麼能行。”
她差點給府裡招來滅頂之災,姑娘非但不計前嫌,還提拔她。想到這,穀雨更想哭了。
“嗚嗚嗚姑娘我對不起你,萬一楚三多嘴說給別人可如何是好。”
衛媽媽一直在旁邊看著,她也知道穀雨嘴有些不嚴,可她那股機靈勁卻是百裡挑一。這次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見阿嫤恩威並施,三兩下收拾得她服服帖帖,且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她心下讚賞。既然阿嫤都搭好了臺子,這出戏她就得唱下去。
無奈地看著阿嫤,衛媽媽嘆息“依娘看,這等多嘴多舌的丫鬟,就該打頓板子發賣出去。”
穀雨忙跪下,連聲告饒。
衛嫤聞絃歌而知雅意,抱住衛媽媽胳膊撒嬌:“娘,女兒用慣了穀雨,念她觸犯,您就饒她一次。”
衛媽媽寵溺地點點她頭:“看你擰巴得跟個猴似得,哪有半分要嫁人的大姑娘樣。既然你喜歡,那便先留下她看看。至於楚三那,還得我拉下老臉去求老太君約束一二。”
剛才穀雨雖感激,私心裡總存著幾分僥倖。這些年姑娘在侯府,府裡就她一個丫鬟。名義上是丫鬟,實際上她管著內宅開支,也算半個主子。她知曉姑娘才是正經主子,但多年習慣不是一朝一夕間能改。本以為衛媽媽不會太過計較,但直到剛才她才明白,誰才是衛媽媽捧在手心那個。衛媽媽往日雖寬和,可一旦惹到姑娘,那就是揭了她逆鱗。
“就算嫁人,阿嫤也要把娘帶著,一輩子孝敬您。”
衛嫤嘴跟抹了蜜似得,哄得衛媽媽眉開眼笑後,她又吩咐:“穀雨先起來吧,下去梳洗休息下,明日陪我去鋪子一趟。”
“是。”
穀雨恭敬地退回下人房,看著房中乾淨的被褥、再摸摸首飾匣中那對赤金鐲子。沒有永遠也幹不完的活,也沒有生下來見是女孩便活活溺死的爹孃。比起以前,如今她過得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舒服久了她竟差點忘了本分,還好姑娘仁慈。瞅著鏡中自己,聽說這些年爹孃連生三個兒子,家裡窮得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這會她若是被趕回家,絕對會被搜刮一空賣去做皮…肉生意。
想到身上衣裳與自己被幼時同樣破爛的晏昀,穀雨大致瞭解,姑娘未來婆家絕對不算和樂。此事現在不宜聲張,不過姑娘對她好她都記著,日後若那邊敢磋磨姑娘,她穀雨也不是吃素的。憶起幼時費盡心思擺脫被賣去青…樓時的潑辣勁,她握緊拳頭,日後誰要欺負姑娘,先過她穀雨這一關再說。
衛嫤絲毫不知,她不過牛刀小試,便收服個如此厲害的心腹。現在她正忙著準備婚禮所需之物,大到租賃臨時婚房,小到喜堂內擺放的龍鳳蠟燭,都得她一樣樣經手。這些好歹還有個章程,最麻煩的是宴請賓客。衛家只他們母女二人,連帶家中下人和米鋪管事,滿打滿算也湊不齊兩桌。
想到最後,她乾脆托腮等晏衡回來,問問他晏家能不能多來點人。
宵禁一過晏衡便滿身酒氣回來了,懷中抱著睡熟的小傢伙。待他放下小傢伙來井邊梳洗,衛嫤也站過來。
“你喝醉了?”
晏衡搖頭:“王爺與世子把酒言歡,我只陪著用了幾杯。”
聽他聲音還算清楚,衛嫤便問道:“晏家大抵來多少人?咱們在京城辦親事本就有違常理,晏家若有不願,也是人之常情。我便想著,最好能問清楚每個人習慣,衣食住行上儘量周到些。他們舒坦了,也能少幾分不滿。”
晏衡稍有些暈,只聽阿嫤關切地看著他,在他耳邊柔柔的說著什麼。好半晌反應過來,他心裡跟喝了蜜般。暈乎乎甜呼呼,他傻乎乎笑出聲。
“阿嫤真好,你這麼好,他們怎麼能挑你不是。是我委屈了阿嫤,給不了你侯府富貴。”
見他眼中歉意幾乎化為實質,衛嫤不由心軟。世子那番話,他還是往心裡去了。
“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了。”
“恩,我會更努力。”
說完他欺身過來,雙臂牢牢將她箍在懷中,在她額間落下輕柔一吻。酒氣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一股麻意從腳底竄起,衛嫤愣在原地。
晏衡也被唇間涼意驚醒,柔軟的觸感襲來,他酒勁全醒了。雙臂僵硬,他侷促道:“晏家人不會過來,酒席賓客之事有我,你只需安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