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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有備而來。”
“有備而來?”
晏衡點頭,慢慢給她分析著:“晏百戶不是習慣紆尊降貴的人。一年前跟伯安兄買下這處宅子,每逢休沐我便接阿昀一道過去住。他跟周氏都知道這處地方,生氣歸生氣,卻從未來過一次。”
衛嫤則想起了他很多反常的地方:“所以前天晚上,我說先晾一晾殺殺他們氣焰時,你有些猶豫,是因為想到了這個?”
晏衡沒否認,看她稍有些愧疚,他又解釋道:“後來我又想著,以他們兩人的性子,即便我問出來也不可能讓他們改了主意。既然結果相同,那晾著他們也好。”
他說得也有道理。
馬車轉個彎,一陣風吹來掀開車簾子,露出外面的一片金黃的秸稈,還有秸稈深處的小村莊。
“晏家村到了?”
“就是這。”
衛嫤白嫩的手一揮,一盤象棋全部被打亂。
“阿衡心裡有事,下了一路最終也沒分出個勝負,就算和局。”
看著棋盤上散落的棋子,晏衡無端想起今日的局勢。酒泉郡不止一個周家,如今她如阿嫤那隻手般,強力地動搖根深蒂固的周家,重新洗牌這邊局勢。
一切從零開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不過他終究不想給別人做嫁衣。
“到了。”
衛嫤從座位底下抽出鞋,正想往自己腳下套。方才上了馬車後她跟抽了骨頭似得,蜷腿斜倚在馬車上。
“換這雙。”
晏衡從他那邊的座位底下掏出雙靴子,與他現在腳上穿那雙差不多,只不過顏色變成了鮮亮的紅色,倒是與她今日身上紅繡花的衣裳相搭。
“村裡土路,不比城裡磚石鋪的路好走。”
衛嫤伸手想接過來,他大掌卻避開她的手,躬身半跪在她跟前。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腳踝,輕輕地把她腳塞進靴子裡。
坐在比他高一頭的位置,衛嫤能清晰地看到他長睫毛下雙眸中的認真。似乎此刻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幫她穿好靴子。
在她發愣的時候,晏衡已經討好兩隻靴子,掀開簾子跳下馬車,然後朝她伸過來一隻手。
就著他的手跳下去,腳落到實地上,衛嫤輕輕走兩步。靴子裡面薄薄一層羊絨,這個季節穿正好不薄不厚。靴子底厚實軟和,走起路來極為舒服。
“阿衡從哪買的鞋子,我覺得比你官靴穿起來還要舒服。等回去,咱們一塊再給你買兩雙。對了,還要買幾雙給娘和阿昀捎回去。”
想了想,她又在心裡補充道,也得給世子弄一雙。
來涼州的路上,她收到過衛媽媽家書。言語間不僅提及陳掌櫃常派人去看她,還說世子對在沂山居士處進學的阿昀很是照顧,甚至還差人給他們大閘蟹。對於世子她情緒很複雜,似乎他把所有好運都用在了投胎上。有個富貴出身,自己本身也不紈絝,甚至還算勤勉讀書算個上進子弟,偏偏事事不順。
無論如何,世子對她很是照顧。她不能白享受了人家照顧,只進不出。吳氏是吳氏,世子是世子,即便沒有男女之情,該有的兄妹之意她也不會少。
剛想明白就聽晏衡說道:“靴子是烏蘭媽媽做的。”
“烏蘭媽媽知道我穿多大的?”
晏衡半摟住她的腰,扶著她避開一處凹凸不平的車轍:“我知道。”
想到在床上時他握住她腳,做出各種羞恥的動作,衛嫤臉一紅,低頭盯著腳尖。這雙鞋貼和她腳形,做得格外精巧,想必費了不少人工。他們到酒泉才三天,自己就有現成的靴子穿,那晏衡是何時拜託的烏蘭媽媽?
感動之餘她又想到,既然耗這麼多人工,那這種靴子註定不能隨便送人。烏蘭媽媽說要留下來做事,但她從沒拿她和巴圖當下人看。
“烏蘭媽媽做活細緻,阿嫤若想送人的話,怕是得等些時候。不過這會西北的皮子成色正好,前幾日吃烤全羊,還剩幾張羊皮。等下次互市,阿嫤可以再選點別的,一道送去京城。不僅娘和阿昀那,端王府,還有鎮北侯府和柳家那,也都一塊送點過去。”
雖然沒有鞋,但有皮子也是好的。
衛嫤小心地往前面走著,晏家村的路真不是一般難走。土路經過一夏天的雨水浸泡,滿是坑坑窪窪,有些坑窪處水還沒完全曬乾,泥中嵌著些腳印。
這還不算最難走的,正值秋收,路上有人在曬糧食。或是玉米,或是小米高粱,糧食平均地攤在路面上,攔住了他們往前走的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