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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惹是生非,險些被開除,於是改成了現在的名字。但她並不滿意,讓小妹們喊大姐,她曾誇下海口,說長大後一定要改名,叫小小叫菲菲叫琪琪反正什麼樣都好,就是不要少非。
高年級和我們不在一個樓,她經常聯同班上幾個長得凶神惡煞的女生一起攔在低年級必經的走道,向她們借錢。說借,其實就是不還了。她右邊小腿外側有個紫紅色胎記,告訴她們這個很神聖,非常神聖,你給錢我就勉強借你朝拜一下,我從來不相信,她見收服不了我,就開始威脅,想辦法讓我難堪。但是每天的早上對我都是軟言相向,找旁邊幾個小妹服侍我們,敲肩捶腿削鉛筆,削的不夠尖要捱罵甚至捱打,對著頭就是一本書砸過去,經常討好地輕輕放我手背上一刺,徵求我的意見。
無功不受祿,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呵呵,抄作業咯。
抄完作業身價驟貶,全球金融危機的人民幣都沒貶的這麼快!佛說的彈指間、眨眼間、一剎那都不足以形容事件的突如其來。於是,我淪為了眾多小妹中的一員,捶腿、敲肩、做按摩。(啊我當時怎麼那麼沒有人格啊,簡直連逼格都沒有!)
她偶爾週末也會來我家裡玩,嘴甜,一見著我爸媽就叔叔嬸嬸地喊,我媽見她乖巧就把所有的水果零食分給她吃,她嘴上說不要不要,等長輩一走立馬撕了羊皮餓狼撲食似得猛吃,有時候我跟媽抱怨,她還批評我小氣,別人會不願意同我做朋友的。
如果一直是這樣相處也就罷了。
有天早上她又對我百般討好,我想給她點教訓,讓她下午不敢那麼肆無忌憚。交談和寫保證書是沒有用的,她口頭答應的爽快,抄完作業就翻臉,她的小妹跟著倒戈。要怎麼辦呢?乾脆不做,回家再說,反正下午交。她求了很久我堅持原則,不然真的連逼格都崩潰了。
下午,一如往常地早早到學校,進校門之後就開始有幾個人對我指指點點,我有預感在我身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剛到班級門口,什麼都沒看清就一本書迎頭砸過來,課本裝訂邊緣用塑膠管夾著,用過那種包書裝備的人都知道,旁邊兩側突出一點,塑膠邊緣剛好磕到我腦門,像被電擊一下,麻了。
林風,她小妹中的領頭,在她身邊挺有發言權,類似於丐幫副幫主,指著我嚷嚷:“就是她,小偷!”
不明所以。
看了看周圍,我桌子上亂七八糟,沒有帶回家的課本被撕爛了,但有一樣東西不是我的,筆盒。以前大多用的是單層的鐵盒,而這是一個雙層可變形的塑膠盒,我曾在林少非那裡見過。很明顯,她在我抽屜找到了自己的失蹤物品,而我是小偷,桌上的贓物是呈堂證供,所有的小妹都是目擊證人。周遭罵聲一片,推推搡搡,扯我頭髮,有的還吐口水,腦門又被人敲了一下,忍不住哭起來。她們繼續罵罵咧咧:“叫你還敢偷!”“叫你偷人家東西!”“知道報應了吧!”“媽的想要不會自己去買啊!”“哭個屁啊哭誰叫你偷別人東西!”。。。。。。
我都不知道被誰解救出來的,回過神來就已經坐在辦公室大廳了,許倩紅著眼眶輕拭我腦門,紙張扔進垃圾桶,有血。我突然不哭了。有老師進來看到這一幕,問怎麼了?我搶答自己摔得。許倩不服,說你怎麼這樣啊,一會兒我外公起來我跟他告狀去!我說千萬不要,也別告訴我爸媽。她只是瞪著我。
一方面害怕事情鬧大,另一方面,在我抽屜裡找到她的筆盒,百口莫辯。
我以為就是這樣了,沒想到她卻變本加厲地刁難我,每次惱羞成怒欲告狀之前,她們一句“小偷”就把我死死拽住,像那天被人扯著頭髮,痛到不敢掙扎。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聽許倩的,現在告狀,她們更加捏住把柄,說我當時羞愧不敢說出來就是因為偷了東西。
越忍,她們就越過分,可是又不得不忍。
那段時間夜裡常被噩夢攫住,有時候夢到林少非的臉,有時候是紫紅色的胎記,瞬間擴大朝我臉上甩過來,最可怕的是無限接近卻一直沒有砸到,陷入無休止的恐慌,驚醒。醒過來的時候動彈不得,使盡渾身力氣都沒能把眼睛睜開,恐懼感不可遏制地漫延到四肢百骸,我感覺自己在發抖,可是依然僵硬,像不留縫隙地在身上壓了塊大石頭,呼吸都顯得無能為力。
夢魘。
從那之後,我開始低著頭走路,生怕有人認出我,眼前突地出現一個身影在沒看清來人之前就加快腳步躲起來。我也害怕看到張薇,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回家了。身邊只有許倩,可許倩也幫不了我,但我倆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