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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微臣定當全力以赴。”對於段子讓的誇讚,鄭敏之臉上並無特別的喜色,他清心寡慾、淡泊名利,不喜趨炎附勢、不想飛黃騰達,也不稀罕功成名就。
如果得終生對權貴鞠躬哈腰、阿諛奉承,那麼他寧可一輩子,當個兩袖清風的窮大夫。
事實上,若非他父親鄭詔堅持,他根本不可能入宮為醫。
“行啦!慰問禮送了,人也看了,這下沒事了。秦晴有孕在身,容易疲憊,我先陪她回房休息。”段子訓起身,瀟灑地擺擺手,毫不留戀地牽著秦晴的手,走了出去。
“我也想去騎馬!”段子言跳起來,溜得像只小猴子一樣快。
“皖兒一直想來這兒賞景,我就陪她出去走走吧。”太子也與愛人聯袂離去。
就連四皇子也以唸經為由,早早退場。
原本熱熱鬧鬧的寢居,頓時靜得像墳場。
別說段子詒被氣得咬牙切齒、快要吐血,連向來與他有點不對盤的鄭敏之,都忍不住抱以憐憫之情。
一定是他人緣太差,平日得罪了不少人吧?
後來她才知道,互挖瘡疤、毒言毒語,正是這些皇子們平日相處的方式。
愈是在意的人,他們愈是表現得不在乎。
他想,這幫尊貴皇子真是怪胎,但這也算是另類的有愛表現吧?
段子詒得了心病。
在鹿林別苑熱鬧一場後,皇子們就揮揮衣袖,帶著傭僕、護衛與大批遊獵的戰利品,返回宮中。
自那之後,原本就心情不佳的段子詒,更是鬱悶低落,最後,竟真的得了鬱悶之病。
鄭敏之為他診治時,細心的察覺到——他久病而鬱。
雖然段子詒受傷不過短短半個月,但行動不便是事實;想跑不能跑、想跳不能跳;不能騎馬、不能打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兄弟,天天騎馬遊獵、賞景逛山頭,而自己卻得像個病人一樣躺在床上,哪兒也不能去,怎不叫他鬱卒。
最後,連這些可以唇槍舌劍、鬥鬥嘴的一幫兄弟都走了,只剩他孤獨一人。
沒人做伴閒聊,只能每天躺在屋子裡,盯著床頂。
這樣的情況。饒是垂暮老人,日子久了,大抵也受不了,更何況是個年輕力壯,又喜愛在戶外遊獵的年輕人?
像斷腿的駿馬、折翼的鵬鳥,段子詒神采萎靡、眼神呆板,連以往專愛伶牙俐齒與他鬥嘴的精神,都沒了。
他雖不至於成天唉聲嘆氣、落寞垂淚,或是尋死覓活、怨天尤人,但卻意志消沉、毫無幹勁。
不但餐食取用得少了,睡得也不是很好,還老是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好像人生中唯一有價值的事,就是看著那扇囚住他自由的窗。
如果是刻意裝出來、要騙取他同情的話,那鄭敏之可能會故意視而不見、忽略對方的裝模作樣;但他感覺得出來,這回段子詒是真的鬱卒,如假包換,並非裝出來的。
段子詒躺在床上發呆、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讓鄭敏之興起了憐憫之心。
他本就是心軟之人,只是平常會故意裝得淡漠;這會兒見原本神采奕奕、意氣風發的段子詒,變成那副要死不活、毫無鬥志的萎靡模樣,竟感到有點兒心疼……
他不願去深思,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只告訴自己,醫者父母心,鬱悶也是病,病患心情鬱悶低落,為醫者,怎能不想想辦法?
鄭敏之沉思著,試著想讓段子詒開心起來。
“三殿下復原得很不錯,照此看來,一個半月康復絕對沒問題。”他試著找話與對方閒聊。
“是嗎?”段子詒輕哼了聲,不怎麼有興致說話的樣子。
鄭敏之覷覷他,見似乎沒意願繼續,又試著提議:“今兒個天氣很不錯,陽光和煦,三殿下……要不要到庭院裡坐坐?您現下雖還不能走,但讓兩名護衛抱您到庭院裡坐坐、透透氣,倒也有助於康復。”
“去庭院透透氣?”段子詒原本眼睛一亮,但想了想,卻又搖搖頭。“算了,不要了。”
聯想到外頭享受鳥語花香,都還要人抱出去,這不更突顯了自己行動不便的悽慘落魄?
這麼想來,不出去透氣,或許還好些。
就讓他繼續窩在屋子裡發黴吧!
鄭敏之拿他沒轍,只能放棄。
但段子詒精神頹靡的模樣,一直不斷在他腦海中播放,連在閱讀他最喜愛的醫術時,都被幹擾。
他常常看著看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