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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腿毛卷起來玩不知道彈性如何?
“喂!”他不得不用書敲打籬笆。
她又縮了下,有意扮縮頭烏龜的成分大得很。
“抬起頭來看著我!”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像鋼琴的低音鍵,一鍵黑、一鍵白,聽起來如行雲流水,要是聲音快點會不會如同飛躍的琴鍵那麼悅耳動聽?
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慢慢慢慢地吐出幾個字來,“你——說——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這女的有病啊,反應這麼慢,還以為她斷氣了呢?
她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站起來。
“你怎麼回事,動作慢得像烏龜。”搞不好跟烏龜賽跑還會輸呢。
瞧她眉是眉、眼是眼,小巧的嘴唇紅豔的非常可愛,可是動作卻像拆解的機械人,慢、慢、慢、慢、慢、慢……到叫人傻眼。
她害羞的眼睛應該是晶亮有神的,此刻卻半闔著,像做錯事的小孩。
“對不起。”
家裡學來的經驗,不管任何事情先道歉就對了。
“我叫你抬頭的意思是說……跟別人講話的時候眼對眼是禮貌,學校老師應該有教過吧?”
她抬頭,儘管在別人看起來她的動作還是慢得不可思議,但卻是她有生以來動作最迅速的一次了:“對對……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黑歙的嗓門幾乎全開。沒辦法,他就是這喉嚨、這調調、這兇樣。
步小珪怔了怔。
她……的耳朵好得很,用不著他每個字都這麼中氣十足吧?聽久了就剩下嗡嗡嗡的迴音,她可不可以把耳朵掩起來?不過,這樣,他會生氣吧?
“我……”要是她坦白承認看見他的腿毛會不會捱揍?
“什麼?”
幾乎過了一世紀,久得黑歙冰臉結凍。
“你想先知道哪一件?”
“什麼?”冰山凍結的速度直達底層最深處。
“我很遲鈍,你可不可以一次只講一件事?”
名字取壞了,可以歸咎先天不足,小珪、小龜,擺明了就是叫人用力嘲笑她沒關係。
先天不足,後天又經常被兩個姐姐打壓,常常她的意見還沒發表完,家人就失去耐心,不把她的意見當意見也就算了,還惡劣的把她當隱形人,使得她在家裡本來就一落千丈的地位比菲傭還不如,三不五時,狗仗人勢的菲傭心情不爽還會把她使來喚去,被人這般欺壓,即便她有張十分討人喜歡的臉蛋,為了保護自己仍養成了膽小懦弱、龜頭縮尾的個性,成為半點志氣都沒有的灰色少女。
“一樣一樣?”黑歙像唸經般重複。
他比蒙古高原上稀少髮菜更珍貴的耐性通常會到此為止,接下來落雷般的雷公嗓門會轟得對方抱頭鼠竄,滾回孃親的懷抱哭訴,但是,儘管他一聲比一聲大,都好象對她無效。
她不會是遲鈍到感受不到人家的惡意吧?
莫非是個遲緩兒?
他不知道步小珪是很想用最快的速度回答他的詢問的,但是越急越不知所云,像娃娃的臉蛋如滾水中的蛋,要是黑歙再不出聲,他想她會把自己給悶得暈過去。
“就照你說的一件一件慢慢來——”不經過腦袋思考的話就這樣蹦出來了,
她有著讓人憐愛的特質,古典的瓜子臉,水汪汪的眼睛,兩排搧呀搧的睫毛黑又亮,最可愛的是她的頭髮,有點黃帶著幼兒的細緻,半長不短的塞在小巧的耳朵後面,還有幾綹不聽話的翹起來,那種想將她呵護在羽翼下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叫我……慢慢……說……”
“是。”這有什麼好感動的嗎?看她咬著嘴唇像是快哭了。
“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麼溫柔。”沒有人催促,那種橫在心裡的壓力突然減輕了許多。
她老是被身邊的人催促著、趕著、急著,好象什麼事情做不好都是因為她所導致,日積月累,她幾乎快要對自己失去信心,相信別人口中說的,她是個沒有用的人,是垃圾、是廢物,連回收再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黑歙蹙起眉。溫柔?她說的是什麼樣的人?他嗎?他體內有這種性格嗎?他確信是沒有!
“我並不是偷看你……是那個亮晶晶的鐵甲人。”
“那個穿盔甲的傢伙喔。”她講話的確溫吞,但是思路一點問題都沒有。他確定!
還好他沒有自戀太過頭,要不然可糗大了。
但是,從頭到尾沒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