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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說對了,我司徒嫣然向來如此,早在你帶我回宮之時就該想到了吧。”她說著便冷笑不止,彷彿看著他生氣,她才會覺得好受些。
劉秀氣的直喘氣,胸口起伏不定。
“你當真要倒行逆施,如那斷梗飄萍一般,在這世間顛沛流離,也不願留在朕的身邊?”他說著,眸子裡流『露』出一絲兇光。
“陛下認為那是顛沛流離,但在我看來卻是樂得自在。想想每日與心愛之人沐『露』梳風,吹葉嚼蕊,何其灑脫?再怎麼說也比如今這般好的太多了。”
司徒嫣然直勾勾的望著他,目光十分堅定。
“你!你不可理喻!”劉秀無言以對,指著她便脫口而出道:“浮花浪蕊,何足道哉!”
“陛下,你可知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你已無話可說。今日你若不放我離去,我便是死在這裡也無怨無悔。”
說罷,她手腕一揚將劍扔在了腳邊,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你,你不要『逼』朕!你別以為朕不敢殺你!”
劉秀萬萬沒想到她會以死相『逼』,頓時『亂』了方寸。
“不,我知道,陛下一生殺人無數,也不在乎多我這一個。陛下要殺,便殺吧,我絕不反抗。”
她理直氣壯的說著,步履漸漸朝他靠近。
看著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劉秀心裡除了忐忑還有愧疚,以及一些莫名的情緒洶湧而至,交織成一片混『亂』。她一步一步朝著他走近,他卻一步步的往後退去,始終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就仗著朕心裡有你,你認為朕不會殺你,所以你始終為所欲為。”劉秀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裡已滿是悲涼,如同冰山一樣冷漠。
可是,她偏看出了他掩藏的悲傷,頓時就失聲笑了出來。
“原來陛下如此待我,是因為心裡有我,那看來還真是我蟬不知雪,孤陋寡聞了。”司徒嫣然說罷,臉上笑得更甚了。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劉秀這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也不知是因為心裡的一絲屈辱,還是想要逃避。
他只能顫抖著呼吸,腳步連連退後。誰能知道,她這話是多麼傷人,就如同將他凌遲,像一把刀子在眾目睽睽下刮在他的身上,而他卻無力反擊。
可明明,他才是一國之君,他才是萬人之上的那個人,她竟然絲毫顏面都不願給他留。
“怎麼,堂堂天子,也有怕的時候?”她微微一笑,又上前一步。
“護,護駕。”劉秀看著她步步『逼』近,急忙對著身邊的侍衛招手。
“王妃請自重,這裡可是皇宮重地。”侍衛頭領擋在劉秀的身前說道。
“好一個皇宮重地,還不是任人來去自如,就連給我下毒,又進了我的房內,竟然都無人發現?不知是什麼樣的人,能在這重兵把手的幽蘭殿如入無人之地?你們倒是給我個解釋。”
司徒嫣然一臉嘲諷的看著周圍的人,臉上寫滿了不屑。
“朕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有人敢這麼做。”劉秀信誓旦旦的說道。
“呵呵。”她嗤笑一聲,張開雙手說道:“好啊,看來陛下是不打算放我走的,與其讓我在這裡被人毒死,又或是鬱鬱而終,你還不如殺了我!”
鬧了半天,只換來他這句話,她簡直是欲哭無淚,萬念俱灰。
“朕,朕不會殺你的。念在你昔日有功,朕許你壽終正寢。”劉秀一字一頓的說道。
“狗屁的壽終正寢!不能與我夫君在一起同生共死,就算活上千年萬年也是徒勞!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也無權享受世間的痴纏,你以為你做了皇帝就能得到一切嗎?我告訴你,你大錯特錯!”
司徒嫣然憤怒的嘶吼著,像是把這些天來壓抑的情緒都一股腦的發洩了出來。
“像我這樣的人,你告訴我,我是什麼樣的人?”劉秀苦笑一聲,一臉哀愁的看著她。
司徒嫣然冷眼回答道:“假公濟私,剛愎自用,自取其辱!”
“哈哈哈,好,說的好!”劉秀仰面大笑起來,又道:“有一點你說的不錯,朕確實是自取其辱,這一切都是朕自找的,朕不該留你『性』命,更不該將你幽禁皇宮,現在到了這步田地,是朕自作自受,朕也認了。”
他嘴上侃侃而談,心中之苦卻不可言說。誰能想得到呢,不過是叫侍衛悄悄偷走了她的百鳥笛,竟然會鬧得如此嚴重的後果。
原來,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