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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
一開始那兒媳婦還忍著,後來,忍無可忍,非逼著丈夫,要麼把婆婆送回老家,要麼離婚。
那男人自然不肯妻離子散,最後那婆婆被送回了老家。那時候,錢淑蘭也覺得那兒媳婦很可憐,覺得婆婆過份!人家兩口子過日子,你摻和在裡面幹什麼?
看著兒子和媳婦大晚上恩愛,她卻故意去敲門,把一向孝順的兒子嚇得差點陽痿。最後,連兒子都不站在她那邊。
錢淑蘭現在有幸做婆婆,自然要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在心裡尋思,自己還是趕緊搬出去吧。
這種夫妻間的事兒,她插進去就等同於火上澆油,倒不如讓他們自己處理。離不離的,都由王守智自己決定。
如果她在這裡,最後王守智跟李彩英離了婚,那他們怪得人只會是她。
原身當初在王守智選媳婦的時候,只不過是把娶李彩英的好處說了出來,並沒有逼他做決定。可王守智卻能怨恨原身六七年,可見此人心眼小,沒有擔當,還愛推卸責任。
一旦,王守智跟李彩英離婚,到時候,他的工作一定會被李國成鬧沒了,接著王守智就會被逼回鄉,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到時候他對她的怨言就會更大。難道她還要再花七年去消除他的怨恨?這太得不償失了!
她才不摻和他們倆的婚姻呢。愛離不離,愛過不過。
他摸著自己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有些不滿意,氣道,“娘,你看小五,咱們天不亮就趕馬車過來,走了兩三個小時才到這兒,連我們有沒有吃飯他都沒問。”
錢淑蘭嘆了口氣,這個鳳凰男還在和原身慪氣呢。他倒是不難改造,有句老話說得好,有愛才有恨。
只要她解開王守智對她的‘誤解’,說不定就能讓孝心值上升。
可關鍵是,李彩英是個大麻煩。
按照原身的記憶和王守智的支言片語,錢淑蘭覺得那就是個孔雀女,高傲得不行。而且,這兩口子似乎是出現問題了。
她待在這裡,恐怕還會介入他們的婚姻問題。到時候,她幫誰都不好,但是不管,似乎更不合適。
錢淑蘭揉了摟額頭,傷口似乎在結痂了,一直癢癢的,總想撓一下,但她又不能真的把傷口撓破,只能揉傷口旁邊的地方,好緩解一下癢意。
她朝王守仁笑道,“沒事,娘帶你到附近吃大餐。”
王守仁還沒在城裡吃過飯呢,聽到他娘說要帶他吃飯,立刻高興起來。
錢淑蘭拿著王守智給的鑰匙,帶著王守仁出了門。
至於馬車就鎖在門口,王守仁給它餵了幾把草料,它吃得很香甜。
兩人剛出了家屬區就聞到一股香味,兩人順著香味往右拐,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家飯店。這家飯店是屬於公私合營的。
解放後,一些出身貧寒的手藝人開的鋪子,被國家歸攏到一塊,盈利按“四馬分肥”原則分配。“四馬分肥”就是說:國家稅金約為30%,企業公積金餘額為10職工福利獎金約為5股東紅利、董事、經理、廠長的酬金約為25%。
不過,這種公私合營的形式,到了文|革時期,就會轉變為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也就是這店是公家的。到時候,這些手藝人不會有分紅,只能拿些死工資。
錢淑蘭曾經也在小飯店打過工,也知道這些小店的利潤其實還是不錯。
這飯店從外面瞧著特別不起眼,木製的門面上用紅油漆刷著“紅旗飯店”四個大字,門前土灶上架著個油鍋,旁邊鐵架子上豎著一根根炸得金黃的油條,旁邊一個土灶上架著好幾層的蒸籠,最上面一層是包子,正冒著熱氣。
菜香不怕巷子深,說得就是這家。不大的門鋪前擠得裡三層外三層,許多趕著上班的人拿著錢和票一疊聲地喊著。
一個十五來歲的小夥計正在給客人拿東西收錢,那老闆站旁邊一個勁兒地喊“排隊,不許擠!”
錢淑蘭和王守仁不趕時間,倒也沒往裡面擠,不到五分鐘,時間指到八點,剛剛還喧鬧的飯店立刻寂靜下來。那些來不及買早餐的人,全都急急忙忙跑了。
兩人趕緊走過去。
老闆見他們穿的樸素,想來他們應該是鄉下人,便笑著問,“咱這飯店是要糧票人的,二位有嗎?”
他的態度很友好,跟剛才兇巴巴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錢淑蘭愣了一下,王守仁卻是尷尬得臉都紅了。
錢淑蘭回過神來,剛想問,糧食怎麼抵糧票的,就聽那老闆下巴一抬,往對面的小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