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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無疑是嚴黨佔優,但誰都明白,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皇上的態度。
咚……
一個悠長的鐘磬聲傳來,嘉靖發話道:“徐閣老,你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不由落向漸得聖上恩寵的徐階,想知道他會怎麼表態。
徐階上前,略作沉思才回答道:“微臣以為,許尚書和周御史的顧慮不無道理,他們亦是為大明的基業著想,但如果加煉的生鐵不多,倒不需要過於緊張!”
嚴世蕃聽到這番話,卻是翻了一個白眼,繞了半天等於沒說。這量的多寡,並沒有權衡的標準。
不過,他亦是知曉徐階的風格,歷來都是穩字當頭,特別是摸不清聖上的意圖前,斷然不會輕意表態。
咚……
一聲悠長的鐘磬聲傳來,嘉靖發話道:“嚴閣老,你以為如何呢?”
嚴嵩坐在鏽墩上,探著身子認真地聽著,卻是明顯慢半拍地抬頭,知道是皇上詢問他的意見,沉思一會才顫顫巍巍地回答道:“老臣認為生鐵之事,可以如當初廣東開海一般,讓廣東方面進行嘗試。如果效果良好,咱們朝廷就進行支援,若是真出了差錯,我們再進行禁止!”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是點頭,發現當真還是嚴閣老處事更顯老道。
咚……
一個悠長的鐘磬聲傳來,嘉靖一錘定音道:“惟中此言大善!”
這話一出,事情便如同板上釘釘般,嘉靖的權威已經沒有人敢於挑戰。
嚴世蕃如同勝利的大公雞般,高傲地瞟了徐階等人一眼,彷彿一切都在計劃中一般。
徐階若有所思地望了嚴世蕃一眼,心裡卻是一沉,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生鐵之事結束,爭論的焦點很快繞回到明年的財政用度一事上,繞回到工部能不能動用二百萬兩預算的核心問題上。
有了廣東市舶司的四十萬兩進項,宛如一條鮮美的魚落到貓群中,各部都想要分得一杯羹。
只是朝局已然成為定勢,除卻兵部分得一點肉外,其餘錢則要被工部徵用。
不論是聖上在北京城四周修八卦陣,還是三大殿的重新工程,亦或者是黃河和京杭大運河的治理,嚴世蕃有太多的藉口吃下這條肥美的魚。
當然,區區四十萬兩白銀解決不了當下大明財政窘迫的實際問題,頂多算得上是一張遮羞布。
議事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
嚴世蕃顯得是趾高氣揚,扶著老父慢悠悠地揚長而去,而周延無疑是垂頭喪氣,今天簡直如小丑般。
徐階並沒有返回無逸殿值房,而是直接離開了西苑,直接回到老槐衚衕那個寒酸的宅子中。
當回到家裡,面對著下人送上香茗,卻是突然爆發了,狠狠地將茶盞摔在地上,驚得送茶的婢女是驚若木雞。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徐階這張平素一直和藹可親的臉上,卻是罕見地湧起了怒容,一掌憤憤地拍在桌面上。
按說,廣東市舶司一年進項五十萬兩白銀這麼重要的事,他這位大明次輔應該知曉才對。
只是在嚴世蕃拿出奏本之前,他對這件事卻是一無所知,在皇上遞下奏本給諸位朝臣觀看,而嚴世蕃卻再度繞過了他,完完全全將他無視。特別他這個自然而然的舉動,會令皇上和同僚都誤以為他是知情的。
嚴世蕃不過是前來侍奉老父的小人物反倒主持起內閣,而他堂堂的大明次輔卻被邊緣化,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聾子”,這讓他如何能夠不生氣?
特別是在今天的議事會上,他的表現並沒有什麼亮點,反而老傢伙又討到了聖上的歡心。
一念到此,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鬱悶至極,對接替嚴嵩更感到遙遙無期。
正是憤憤地要回書房看書陶冶身心,結果管家匆匆進來,說是戶部尚書高耀拜見。
咦?
徐階的眉頭蹙起,低咕一句:“他怎麼會拜訪我?”但不敢怠慢,當即對管家道:“快,將人帶到書房,準備最好的龍井。”
雖然這些年的戶部尚書如同走馬觀花般,椅子都沒坐熱就滾蛋了,但他卻看好這個出身江浙的高耀。不僅是高耀擁有不小的能量,最重要是這人有能力,但卻能將自己位置擺得極低,對誰都顯得恭恭敬敬的。
只是讓他感到不解的是,高耀是走了嚴世蕃的門路,所以才謀得戶部尚書這個重職。現如今,議事剛剛結束,高耀沒道理找上他才對,應該找他的反倒是盟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