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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聽著汪柏這番言論,參政幸災樂禍地望著他,心裡想著,你小子還不下地獄。
這確實是事件的一個破綻,卻不說林晧然做得不對,但一項“目無上官”的帽子,就足夠讓林晧然在官場揹負上枷鎖了。
海瑞是屬於破罈子破摔,僅是舉人出身,故而才被上面的大佬屢番關照。但林晧然卻不同,他是史無前例的六首狀元,若是有機會的話,上面的大佬只會被他踩死。
林晧然正想著要不要將王鍅拖下水,卻是突然聽到:“汪大人,正所謂兵貴神速,林提舉發現倭寇並殲滅,此乃大功一件。若是為了回來向你請示,而讓倭寇離去,這才應該對他問責!”
此言一出,四下皆寂。
因為說這話的並不是他人,正是按察使丁以忠,地位僅次於汪柏的大佬。
丁以忠和汪柏本是同年,兩人都是嘉靖十七年的進士,年齡亦是相仿。原本是丁以忠是汪柏的上司,但汪柏憑藉著獻龍涎香之功,反而是後來居上。
在是否允許佛郎機人入駐濠鏡一事上,丁以忠當初是持反對意見,但汪柏卻是一意孤行,為了得到龍涎香討好聖上,對佛郎機人簡直是有求必應。
林晧然抬頭不解地望向丁以忠,亦沒想到會有這個助力。這番說辭丟擲,他身上的壓力當即消散大半,而汪柏亦很難繼續發難。
“丁大人,你這是何意?”汪柏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質問道。他雖然跟丁以忠是貌合神離,但卻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在這時候站出來護住林晧然。
“本官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濠鏡有倭寇出沒,林提舉帶人去清剿,這事何必還用回來向你請示呢?”丁以忠的科榜排名在汪柏之上,有著極強的心理優勢。
汪柏臉上的青筋直冒,卻沒想到是“窩裡反”了。
林晧然卻不嫌事大,朝著丁以忠又是拱手道:“臬臺大人,下官在濠鏡找回日前在香山縣失蹤的數名女子,已證實為佛郎機人加萊內爾的兒子所強擄,這佛郎機人亦是罪孽深重!”
此言一出,又如同一枚炸彈被引爆。
不管官場多麼黑暗,但明面上的政治思想還是相當統一,特別不少官員是以清流自居。現如今,佛郎機人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足以他們改變對佛郎機人的態度。
“林府臺,這事是不是真的?”有個年老的官員詢問道。
林晧然迎著大家的目光,斬釘截鐵地道:“此事千真萬確!現在被解救的女子和犯人都在香山縣衙,本官縱使有一百個膽,亦不敢拿這種事來矇騙諸位。”
砰!
丁以忠用力地拍著桌面,借題發揮道:“我早說此等夷人是狼子野心,偏偏某人為了討好上意,竟然一昧地縱容這種惡人為禍我大明百姓!此等人渣若再踏我大明領土,當誅之!”
“丁大人,你可別忘了,我才是巡海道副使!”汪柏不想徹底陷入被動,更不會跟佛郎機人決裂,這時亦不得不撕破臉了。
“莫名你還想跟那幫佛郎機人合作不成?”丁以忠質問道。
“海防之事何時輪到你指手劃腳了,你這是越權!”汪柏回答道。
“我行的是監察之責,這有何不妥?我昔日就已有言!這濠鏡亦我大明疆土,佛郎機盤踞於此必生亂象!如今看來,本官當初所言不虛,今竟然結交於倭寇,又行此等惡徑,當人人得而誅之!”丁以忠揪著佛郎機人的問題不放。
“事實是不是如此,當應該由本官調查後,而不能聽信林提舉的一面之詞!”汪柏打算拿回主動權,卻是據理力爭地道。
看著二位大佬相爭,其他人亦是面面相覷,但卻不敢多費一言。
“你這個賣國賊,分明就是有為佛郎機人洗脫,今日老夫就要打死你!”丁以忠自持體形的優勢,抓起桌面的茶盞,直接朝著汪柏的額頭砸去。
汪柏慘叫一聲,一抹額頭上的血跡,當即怒道:“我打死你個老匹夫!”
眾人看到這個情況,當即紛紛地上去拉住這二人。
只是今日註定是一個不寧日,一個布政使司的參政踩了按察使司的副按察使,讓到二人又是一番爭鬥,最終上升到兩個衙門間的打鬥。
一時之間,茶杯和碟子亂飛,更有桌椅被揪翻在地,還有衣服破裂的聲音,當即是熱鬧如同菜市場。
林晧然這個官場菜鳥愣愣地看著這一切,雖然已經進入官場近一年,但是第一次見識到大明官員打群架,嘴裡喃喃地道:原來傳言是真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