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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使了一個眼色,這才知道說錯了話,這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傷痛。
由著江榮華率領的艦隊前往南洋卻是遭到了紅旗幫的伏擊。哪怕時至今日,都沒有任何訊息,結局恐怕不能再樂觀了。
現如今,不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資本,亦是徹底掃平了政策的障礙,但卻偏偏很難越過紅旗幫這座大山。
林晧然沒有對這個事情進行表態,而是扭頭望向沈六爺道:“沈六爺,船廠那邊什麼情況了?”
“工匠已經完有沒有任何問題,但這木料有點難搞!”沈六爺當即苦惱地道。
聯合船廠由著他負責,這生產小漁船自然沒問題,但要生產大型的海船卻是讓他頭疼不已。特別是木材這個問題,貨源倒是好找,但運輸卻困擾住了他。
像在梧州府在著廣西和雲南上好的木料,以前從南流河就能運到雷州府,但現在南流河入海口已經淤塞,而走陸路或借道珠江則是費錢費時。
“這西邊不行,廣州府那邊恐怕更不行!”楊春來緊蹙著眉頭嘀咕,突然靈機一動地道:“我們何不從交趾那邊直接引進木料呢?”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他們的木材是便宜又實用!”翁掌櫃聽到這個建設,當即附和道。
“你們可不要忘了,東京灣是紅旗幫的地盤呢!”沈六爺潑一盆冷水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當即亦是深深一嘆。現在擋著他們發財的,並不是那些貪官汙吏和佛郎機人,而是這最強勁的珠盜“紅旗幫”。
他們紛紛扭頭望著林晧然,想看林晧然有什麼破解之法。
林晧然的臉上亦是露出苦笑,面對著這一大幫窮兇極惡的海盜,他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哪怕他再有智慧,但雙方存在著實力差,他亦很難保取勝。
終究而言,單憑著雷州衛這點力量根本無法奈何幫眾數千的紅旗幫,亦沒有充足的理由對這幫珠盜下手,他仍然缺少一個契機。
時間悄然進入三月下旬,春雨更為頻繁了,而城外春耕已然接近尾聲。
自從負責龍涎香的採購重任後,林晧然的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雖然跟著當初的汪柏難免有些差距,但不管是按察使丁以忠還是廣東都指揮使都不敢給他擺臉色。
至於還在布政使位置上的汪柏,其權力已經無限縮小了。有著身兼廣東巡撫的兩廣總督王鍅在,其權力跟著王鍅高度重疊,他根本沒有能力繼續壓著王鍅,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亦是如此,現在林晧然已然是廣東官員的一位大佬。起碼在雷州這一邊,乃至粵西這裡,根本就沒有人再敢跟著林晧然對著幹了。
雷州通判陶長德、雷州衛同知張家暉和海康縣丞秦明山等人先後被收拾,像雷州衛同知張家暉吃空餉的事情敗露,已經廣東都司進行法辦。
另外,廉州知府蕭日輝自吞苦果,在他彈劾林晧然的時候就已經敗局已定,留下的位置被廉州府同知雷長江所代理。
這代理能不能轉正,自然還得靠著上面的關係。只是雷長江上面不僅沒有關係,還得罪了戶部尚書賈應春,想要轉正根本沒有一丁點希望。
林晧然卻是有意於雷長江接任,為此事特意修書給了京城的吳山,讓這位昔日擔任過吏部左侍郎的岳父出同解決這個事情。
雷長江本是二甲進士出身,又在戶部擔任主事這麼多年,單是論資歷而言,擔任這個偏遠地區的知府其實完全夠格的。
只要岳父能夠出面的話,相信賈應春不會窮追不放,所以這一件並不是什麼難事。
兵備道韓石生的好日子亦算是要到頭了,打林晧然公然收拾他的罪證開始,一個個試圖巴結於林晧然的官員紛紛上書彈劾韓石生,而很多人都不是無的放矢。
可以想象,縱使韓石生沒有被問罪下獄,亦是要受到貶謫,在兵備道這個位置已經呆不了幾天了。
這一場由林晧然廣州之行所引起的官場大地震,已然是接近了尾聲。
三月二十二日,這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只是再平常的日子,對於特定的人群而言,卻又會變得不平常。在這一天,便是井尾坡村一年一度最隆重的“神婆節”,亦是陰陽圩一年才有一次的“圩日”。
同樣是逛街,但在北方稱為“趕集”,而在南方則稱為“逛圩”。只是不管如此稱呼謂,集市和圩市一般都處於繁華之地,斷然不會在荒坡野地。
但奇聞趣事無處不在,這個陰陽圩上並沒有店鋪,亦沒有民房,而是一片荒坡野地,且一年才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