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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長江卻是陷入於掙扎之中,一旦這些“亂民”趁機將他除掉,朝廷方面恐怕會低調處理,斷然不會將罪責落到羅半城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現如今,他應該是選擇逃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是他若是真逃的話,那無疑算是一種懦弱,下次再想推行什麼大政策,今天這種場面會變本加厲地出現,他這個知府真會毫無威信可言。
卻是這時,卻見西城門有了動靜,一支隊伍浩浩蕩蕩而來。
這支隊伍竟然擺著儀仗隊,官轎打著褐傘,除卻“雷州知府”、“廣東市舶市提舉”,還有著顯眼的“大明文魁”、“奉旨採購龍涎香”。
趙勇領著十餘名手下,打馬走在前面,遠遠遇到了這幫混亂的人群,當即拍馬上前。
只是正領著廉州衛看著熱鬧的陳百戶迎了上來,顯得熱情地打招呼道:“趙同知,好久不見!”
啪!
趙勇揚起馬鞭,便是重重地抽在陳百戶的身上,那馬鞭當即將陳百戶的脖頸抽出了一道血痕,摸到脖子上血跡的陳百戶顯得不可思議地望向對方。
他的軍職低於趙勇不假,但他隸屬於廉州衛,又是羅指揮使的親信。哪怕就算是要教訓,亦輪不到這雷州衛新任的同知,且是毫無緣由就是一鞭。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擋我的路?”趙勇輕蔑地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陳百戶看著手掌上的血跡,當即眯起眼睛威脅著道:“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雖然軍職是低於對方,但在廉州城這裡,他甚至都有信心能將對方給弄死掉。
而在他說話間,他身後的二十多號雷州衛當即臉露惡意,似乎就等陳百戶一聲令下。
“什麼地方?”趙勇皮笑肉不笑,冷冷地望著他道:“林提舉奉命採購龍涎香到此,你一個小小百戶竟敢攔路阻行,信不信本同知現在就一刀斬了你?”
啊!
聽到這番話,那些原本想要為陳百戶出頭的旗軍當即就萎了。事涉皇差,他們哪敢阻攔,就算被趙勇砍了腦袋亦是白死。
陳百戶竟然是愣了一下,望著那支由遠而近的儀仗隊,亦是嚥了咽吐沫。
若說在整個粵西,最令人忌憚的不是兵備道韓石生,而是那位殺人無數的林閻王。現如今,奉旨採購龍涎香,更是讓他的地位達到了頂峰。
“末將參加提舉大人!”陳百戶對著來到眼前的儀仗隊規規矩矩地行禮,並將頭老實地低下。
依仗隊直接不會停留,朝著那混亂的人群而去。
趙勇先一步到達,對著混亂的人群大聲道:“汝等聽清楚了!林提舉奉命採購龍涎香到此,誰敢攔路阻行,格殺勿論!”
先是看到一幫身披鎧甲的將士,又看到打著褐傘的儀仗隊,令到很多人都選擇了住手。
“參加大人提舉!”
當身穿著四品官袍的林晧然從轎子走下來,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地痞流氓,或者是那些衙差捕快,都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不得不說,林雷公之名早已經響徹整個粵西了。除了令人津津樂道的為民翻案,更有些除掉海盜的功績,讓他們對這位文魁出身的林雷公感到折服。
“參見林大人!”雷長江聽到林晧然來到,心裡很是欣喜,但又有些慚愧。若不是林晧然趕到,恐怕他真的要逃了,成為淪為整個廉州府的笑話。
林晧然打量著雷長江,心裡亦是很無奈。卻不知該罵廉州府這潭水太深,還是該指責雷長江的不作為,到如今都無法掌控住廉州府的局面。
卻是這時,一個老漢突然撲通跪在地上,痛哭著說道:“請林雷公為我等作主!我等知曉修南流江利於百世,但禍於當代,這南流江不能修,請大人明察!”
“禍於當代,這話卻從何說起?”林晧然的眉頭微蹙,扭頭打量著這個面板黝黑的老漢道。
老漢亦是有幾分膽氣,很是從容地望著林晧然道:“一則,一旦水源被截,我等會無水灌溉,田產將會顆粒無收!”
“本府明白!”林晧然緩緩地點頭,知曉這是一個難點,亦是這次衝突的最大矛盾點。
老漢發現林晧然很是溫和,便又是認真地說道:“二則是徭役。南流江已經淤塞多年,這必將會是一項大工程,一旦朝廷同意疏浚,我們將會有服不完的徭役了。”
當真不能說百姓愚蠢,實質他們是精明得很。
很多人都自豪於北京世界第一名城的地位,但卻不知道這項偉大成就的背後,究竟付出了多少的血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