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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衙差當真沒有客氣,掄起那根長杖就砸了下去。由於長杖是毛竹材質,聲音顯得格外的響亮,在這個公堂中清脆地響起。
這個聲響傳到堂下的百姓耳中,卻沒有同情,有的只是解恨。這位刁公子做了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竟然還想他爹幫他隻手遮,當真可惡至極。
只是才打了三下,結果只能是戛然而止了。
“我招!我招了!嗚嗚……”
刁潮生本是細皮嫩肉的公子哥,這頓皮肉之苦已經超過了他能承受的限值。在知道他爹無法為他隻手遮,不能讓他脫罪的時候,亦是老實地選擇招供了。
刁潮生和曹秀生在廣州府相識,關係其實亦是一般,直到回到吳川城看到王氏的美色,他才千方百計地結交剛剛落榜的曹秀才。
在輕信旁人起王氏水性揚花,他當即設計灌醉曹秀才,便前往曹家將王氏給玷汙了。
這種事並不是第一次,但他卻沒有想到,王氏的性情如茨剛烈,竟然選擇投井自盡了,這著實讓他感到很害怕。
不過後來事情的發展,卻將他摘得乾乾淨淨。宿醉歸家的曹秀才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最終更被他爹屈打成招,成為了殺害王氏的兇手。
“完了!”
刁南聽著他兒子的這些供詞,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地道。
他很想阻止眼前的一切,但發現根本無能為力。雖然他的官品高於這個年輕知府,且對雷州府的司法有監督之權,但卻一點勁都使不出來。
他手裡根本就沒有能令對方感到忌憚的東西,而這人偏偏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跟他一樣沉迷於官場,這人怎麼可能會放棄踩他上位的機會呢?
要知道,電白縣和吳川縣歸到雷州府管轄,雷州知府就該由五品升格為從四品,這事一直這麼拖著,其實就缺少一個契機罷了。
咳!
林晧然看著書吏將供狀記好,便是輕咳了一聲,並朝他使了一個眼色,要他將狀紙送到刁潮生的面前簽字畫押。
有餾潮生的供詞和這份遺書,他不僅捏住餾潮生的命,更無懼於分巡道刁南。只要將事情捅到刑部,這對父子就必死無疑。
雖然刁南未必會入罪,但在這起案件中卻犯下過錯,亦有包庇他兒子之嫌。不管如何,他要麼丟掉烏紗帽,要麼被調任閒職,仕途必然至此為止。
跟著後世相似,有汙點的官員將會退居二線,不再是官場的弄潮兒。
“爹!”
刁潮生手持著毛筆,亦是知道這事的嚴重後果,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求助地望向老爹。
“林知府,可否借一步話!”
刁南更是清楚這事的嚴重後果,沒有了先前的威風凜凜,這時流露著一絲哀求地望向林晧然。
現在他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哪怕是要傾家蕩產,以後要惟林晧然馬首是瞻,他亦要救下兒子,更不想退出官場的大舞臺。
“理昭昭,豈能徇私枉法?”
“林大人,請為貞婦王氏做主!”
“府尊當為雷公,請受老朽一拜!”
……
堂下的百姓深知此刻的關鍵,害怕林晧然真跟刁南同流合汙,選擇將這個真相隱瞞下來。有一個老翁更是跪下,結果呼啦地跪倒了一大片,只為王氏求一個公道。
林晧然自認不是什麼公正嚴明的好官,但看著跪倒一大片的百姓,讓他的心裡微微被觸動了。原來做一個好官,好處其實亦是不。
迎著刁南的目光,他指著堂下的百姓徐徐地道:“刁大人,你看到了嗎?這民心便是本官的答案,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令公子亦不能例外!”
這話得是鏗鏘有力,活生生的包拯在世。
刁南扭頭望向堂下的百姓,彷彿突然老了十幾歲一般,先前的官威蕩然無存,眼睛徐徐地閉上。
他卻沒有愧疚兒子的惡行,而是後悔不該來這雷州城。抱著給林晧然添麻煩的心思而來,結果惹惱了這尊大佛,最終落到了這個慘況。
“快籤!”
衙差察看著形勢,知道刁南已經是無力回,當即對著刁潮生喝斥道。
刁潮生並不是什麼剛烈之人,身體亦是一陣哆嗦,為了不受這皮肉之苦,且如今又鐵證如山,正好在上面簽字畫籤。
書吏將簽好的供狀貢到林晧然的案前,林晧然檢視供狀沒有問題後,便是沉聲道:“此案情雖已明,但牽扯甚大,今將刁潮生扣於死牢中!待本府上呈按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