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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都算是官場中人,特別他們大部分人註定只能做舉人官,倒亦不敢得罪江月白。畢竟江月白的實力亦擺在這裡,肯定能夠成為進士官,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這些話,等你中了狀元再說吧!”那個胖子沒忍著,帶著嘲諷的口氣道。
“吳富貴,那你就仔細擦亮眼睛好好看了!”江月白打量著吳富貴,一臉傲然地說道。
他跟林晧然師出同門,自然比誰都更清楚,那個書呆子雖然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卻是一個死腦筋,文章的水準一直要略於自己。
既然那個書呆子能夠連摘解元、會元和狀元,那他同樣可以做到。要不是去年那記悶棍,那個文魁的牌坊根本就是屬於他的,哪可能有林晧然如今的風光。
不過一切將回到正軌,他只要摘取狀元頭銜,那他跟林晧然就平起平坐,亦能夠為他正名,他才是真正的大明文魁。
而憑著家裡的財力和人脈,他在官場上必然能夠碾壓那個書呆子,直接騎在他脖子上。
“好,我就到京城看看,你還知不知‘羞’字怎麼寫!”吳富貴抬頭望著他,臉上亦是惱火地道。
哎!
大家看著江月白如此的囂張,心裡亦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先前很多人都覺得江月白的前途不可限量,沒準真能奪得狀元之位。只是看著他今天這番表現,大家反而有些動搖了,發現這人先前的謙虛都是裝出來的,這中得解元便不可一世了。
雖然他們沒有參加過會試和殿試,但知道狀元的變數其實相當大的。
先不說江月白的策論水平能不能高於全國的應試舉人,單是去年殿試的那道題目,就已經不僅是實力問題,更涉及到運氣,看誰更能揣摩到皇上的意圖。
現在江月白將話說得這麼滿,固然是信心的表現,但亦是不理智的行為,直接不給自己留後路,這增加了不必要的壓力。
特別林晧然已經成為廣東士子的偶像,他偏偏說這番話,簡直是跟廣東士子為敵。這到了京城,哪怕呆在翰林院的林晧然不出手打壓他,其他的舉人怕亦會選擇孤立他。
隨著舉人入席完畢,布政使大人領著內外簾的考官入場。
由於去年鄉試發生舞弊大案的緣故,南捲成為了監察的重點,而主考官則皆出自於翰林院或曾經任職於翰林院的官員。
蕭國慶年近五十歲,顯得一身正氣,雙目炯炯有神,他是翰林院的翰林侍讀,被派遣到廣東擔任鄉試的主考官。
按說他的官職品階還不足夠擔任鄉試主考官,但他是翰林院庶吉士出身,已經有著極深的資歷,而廣東鄉試比順天鄉試、應天鄉試要低一檔,這個任命倒亦沒太大的毛病。
蕭國慶能夠成為鄉試的主考官,自然亦是高興,畢竟這算是他的一項政治資本。只是他一般不會喜形於色,更喜色跟吳山那般繃著臉。
待到眾官員落座,儀式便正式開始,吟唱著《鹿鳴》和跳魁星舞。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呦呦鹿鳴,食野之嵩。”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
……
隨著上面蕭國慶朗誦,下面的七十五名舉人搖頭晃腦地回應,彷彿回到了學堂中一般,而他們都成為了普通的學子。
雖然鄉試主考官沒有會試主考官那般“強硬”,要求高中計程車子乖乖地向主考官投送門生帖,但鄉試的“師徒”關係還是被官場所認可的。
但不得不承認,相對於會試的師徒關係,這鄉試的師徒關係要淡薄很多,而且雙方恐怕交集不多。
像蕭國慶出身於翰林院,雖然以現在的形勢,在翰林院的生涯恐怕要以“外放”悲劇收場。但外放表現得好的話,將來未嘗不能重回京師,有很大機會爭奪尚書之位,前途同樣無比耀眼。
反觀這些舉人,特別廣東舉人向來羸弱,絕大多數人都只能成為舉人官。而一個小小的舉人官對蕭國慶根本就沒有絲毫用處,註定無論如何栽培都無法成為他的政治助力。
在這七十五名舉人中,或許會出一些進士,像江月白就有很大機會中進士,但江月白必然會投到會試主考官的麾下,他這位老師註定只能屈居第二。
正是如此,鄉試雖然有師徒名份,但卻要遠遜於會試的師徒名份,絕大部分師徒最後是有名無實,甚至以後不再有交集。
在誦讀《鹿鳴》後,大家離席到中間的甬道中,在樂器的伴奏下,跳起了魁星舞。
“魁星到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