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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本無我》最快更新 [aishu55.cc]
誠然,預知書裡有饒阿菩想要的內容,但可想而知,並不多。
不過倒是提了今天弋良沒同自己說的內容,最重要的一條是她對鄞州案依舊存疑,想要深入,卻不想被魏明夷阻止。
同樣的,還有另一件被魏明夷阻止的事情,便是九、十處同肖無垠調查的王一喚之死。
剛才在街上那名錦衣衛說過,昨夜魏明夷收到呂相請帖出去後,回來就命人當夜尋回肖無垠,停止所有關於前指揮使的調查,這難不成都是呂相的手筆?
饒阿菩捧著書望向早已朦朧的夜色,決定還是去看看他比較好。魏忠良已死,但魏明夷心裡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痛快,畢竟恨同愛一般,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刺丟了,傷還在。
於是阿菩去了趟中北府,花了重金,買了壇竹葉青。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此去並非為那些人質問他,人與人生而不同,即便有疑惑,解釋清楚就好了。
只是她的不解,在於當初明明那麼堅持調查清楚真相,又言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為何僅一晚時間便變了卦,可否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尋去南鎮撫司,守在門口的錦衣衛腰牌還沒來得及換,粗略一掃,寫的依舊是二處小旗,是原守宮城南門的錦衣衛。饒阿菩見他們攔著,便掏出自己腰牌,說清來意,聽罷他們相視一對,態度稍緩,道;“指揮使現在不在南鎮撫司。”
“那他在哪兒?”饒阿菩將腰牌重新掛在腰間,從地上捧起酒,用掌拂去底座灰塵。
“我們也不知,應許在魏府。”
在魏府,也不無道理。饒阿菩抬腳就要離開,不經意瞧見街邊玉蘭盛開了幾朵,她頓步,指了指開的最好那枝,對那位小旗道;“可否勞煩大人一下。”
月不明朗,掩藏於朦朧的霧中,時隱時現。魏府門前掛著一對兒白色燈籠,遠看慘淡,近看卻無奠字,使饒阿菩原本緊張的心鬆了口氣,通敵叛國之人沒誅上九族算不錯了,縱使義子,按理都逃不過,今上聖明,不予追究,但魏忠良斷是不能受上祭拜。
無字白燈籠,象徵光明與希望,寓意祥和順遂,就算被人看見了,應當也無大礙。本就是勢同水火的人,此舉或許能陰差陽錯更博今上好感。
許是因魏明夷的緣故,魏府沒被抄家,卻遣散了眾人。如今大門大敞,裡頭昏暗無光,空落落的有些瘮人。
饒阿菩沒敢貿然闖入,在外面喊了幾聲,沒人應。她往裡面探了探步,隱約瞧見偏院有光,便尋光過去。
路途不大好走,險些讓她迷了路,好歹中間有人哼了曲兒,聲線又極為熟悉,引著阿菩走了沒多遠,就到了目的地。
那人揹著她,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邊放著小案几,和著地上,皆凌亂倒著幾小壺酒。
饒阿菩上前幾步,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酒,輕聲道;“魏大哥,你還好嗎?”
好嗎……還好嗎……
男人停了哼唱,幽幽起身,月白色衣襬沾了地,如謫仙染了凡塵,他轉過身,未繫腰封,衣服鬆鬆垮垮套在身上,透著一股子疏懶頹然,不似以往的他。
“是阿菩啊……”他語調微揚,歪了歪頭,眼裡倦怠,眼尾稍紅,臉上帶著笑意,就是看著並不開心。
饒阿菩走到他身前,看他晃盪不穩的身形,抽出一隻手下意識扶住他的胳膊;“你喝多了。”
酒水的緣故,魏明夷的眼瀲灩,他瞥了眼阿菩扶著他的手,彎下腰接過她懷中的酒,又湊上前聞了聞她握在手裡的那枝玉蘭。
他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復又睜開眼,啞聲道;“幫他們來聲討我啊?”
“不是的。”
“不是?”魏明夷直腰,長指一撥,除去壇封,往嘴裡倒了口酒,轉身嗤了一聲,重新坐回太師椅上,“那你來幹嘛?看我麼?”
阿菩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到現在為止預知書都沒有言明弋良和他的關係,雖個種有阿菩的猜測,但若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摻和到兩人的感情裡去。
所以,這聲是,她無法說出口,哪怕以朋友的身份都不行。
可這樣的沉默在魏明夷眼裡,便是另外一種意思,他望眼欲穿,始終換不來他最期待的字,等了片刻,他偏開視線冷笑道;“又不是。”
“想問什麼,魏忠良還是王一喚。”他倒在椅上,衣領微微敞開,嘆了口氣,“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