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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的訓練,饒阿菩的馬術小有所成。
這晚,她收拾好畫箱準備離開北鎮撫司時,在拐角處偶然聽見兩名錦衣衛的閒聊。
“蒼天不公啊,這年頭一個女人都能得御賜的飛魚服了。”那人將刀系在腰間,滿臉輕蔑。
另一人不解,“你啥意思,北鎮撫司哪個女人得飛魚服了。”
阿菩隱在樹後,本沒想故意去聽,可驀地出現女人、飛魚服這等字眼,她下意識以為弋良的身份暴露,故而擔心,在此多停留了會。
“你訊息可真閉塞,北鎮撫司、女人,還能有誰啊。”
“饒娘子?”
“可不唄,昨日聽說魏千戶因詔入宮了,回來就端著五個盒子,裡面件件是華貴的飛魚服,那可比儀仗隊的高階多了。”
饒阿菩怔在原地,一時好笑,一來發覺議論的主人公是自己,二來
震驚於她還能得到御賜的飛魚服呢?
大梁沒有女子當官的說法,飛魚服、繡春刀對於錦衣衛來說又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她如今沒做什麼大事,這忽地領下別人望塵莫及的東西,不說難以服眾,就連她自己或許都沒好意思穿出去。
那說話的人哼了聲,摸出腰間的酒,“一個女人,跟四個男人去了能有什麼用處,不過是當消遣解悶的罷了。”
聞言,他身邊的人附和道;“可不,上回魏千戶在校場受罰,她擱那冒頭,我當時就想管你屁事,指不定是跟魏明夷做過啥,才這樣護他呢。”
“不止呢,這幾日我看咱們傅千戶還有些維護她的樣子,她這勾引的本事可不小呢。”
月光皎皎,一陣陣寒風颳在饒阿菩裸露的面板上,她通紅的手攥成拳狀垂在身旁,忍著指甲扣緊肉裡的疼痛,靜靜聽下去。
“哎,你說她是不是花錢才進的北鎮撫司啊?”
“不可能,她爹一個仵作,哪來那麼多錢,你當北鎮撫司那麼好進?”
他飲下一口酒,臉上露出淫猥表情,笑道;“我估計啊,是跟那些考官大人們自薦枕蓆了,她模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多俊吶。”
“可惜她老待在後司,不入前司來。”另一個人略有失落。
“那怎樣,她只要在北鎮撫司待著,咱總有機會遇見她。”說罷,他亦然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樣,“到時候她一個小娘子,怎麼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饒阿菩心口怒火炙燒,一股鬱氣頂在胸前不上不下,令她好生難受,她幾欲想衝出去與兩人理論,但又怕因衝動造成些不可挽回的結果。
如今天也黑了,她又沒多少身手,迎面兩個男子,若是真要對她做什麼,她必然無還手之力。
雖是憋屈的很,但不得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
她背靠樹幹上,將身影全然沒進黑暗,只束起耳朵繼續聽外頭動靜。
不知幾何,天邊月被滾滾陰雲遮蓋,空氣中漸瀰漫著潮溼的霧,看樣子是要下雨了,饒阿菩輕仰起頭,幽微地嘆了口氣。
她的嘆聲伴著“錚”地一聲劍出鞘,接著雷聲轟鳴,暴雨驟降,漫天黑夜中唯一的光源碎在那兩名錦衣衛手中。
魏明夷一襲黑衣,手持長劍,眼神冰冷地甩去劍刃上的鮮血,他毫不留情踩過屍體,任憑微熱鮮血與冰冷雨水相融,一點點透支幹淨兩人的生命。
一聲雷鳴隔絕去很多聲音,大雨噼裡啪啦地下,饒阿菩斷然沒法再等下去,忙亂地尋了各口,飛快地跑走。
她想,這麼大雨,剛才離開時又沒見到光,大約是那兩人走遠了罷。
*
昨夜雨下的大,清晨醒來,外面似乎寒了許多。
今日阿菩便要遠行了,縱然饒丞多有不捨,但他總不能將她一直拴在身邊,外面景色那麼好,他的阿菩也應該多出去看看。
“不出意外的話,我過年時候定然能回來的,爹不用想我。”阿菩打包好幾件衣服,此次出行多為暗訪查案,以輕便為主,她不打算帶多少東西。
饒丞點頭,語重心長地囑咐了她兩句,便出門送走她了。
街路上不平,幾處陷了小水窪,饒阿菩跨過一個又一個,卻免不了一些汙水迸濺到她的繡花鞋上。
胡里巷這條路太過泥濘,實在不好走,可她要去北鎮撫司,這條路便是非走不可。
待走過了,前方路就沒那麼不堪了。
途徑瓊鼎樓,小二哥笑著迎來,遞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