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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微煩亂地把玉佩收進袖袋中:“回去就送人。”
江硯行似乎是笑了一聲,只不過聲音過輕,隱於在搖動碰撞的珠簾中,誰也沒聽清。
***
鬱微是深夜啟程的,也未與曲平官員和江府中人辭別。
為了防止有人知曉蹤跡,姚辛知與親衛特意沒走來時的官道,而是轉而選擇了最溼滑難行的刺風山外之路。
少有人行的路上,除了他們的馬蹄聲,就只剩下了疾風和雁鳴。
自打當年曲平戰敗之後,朝中就對曲平的防駐軍事頗為上心。
姜關作為大辰的咽喉,近幾年城防駐軍就增了三成有餘。
加之將近年關,江奉理早已讓曲平軍進入了備戰的狀態,如今若是青烈部侵襲,倒是不一定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現今的刺風山,正是一片白雪皚皚,不見當年血染汜河的慘況。
姚辛知的馬行走在最前面,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忽而放慢了馬速:“刺風山真是太大了,這都走了小一個時辰了,也沒見著盡頭。”
她回頭看著鬱微,問:“殿下,當年你是如何從青烈部中逃出來的?”
太久了。
久到鬱微曾試過刻意忘記那些血淋淋的細節。好像只要她不去想,就可以當作從未發生過。
她隨口敷衍道:“一刀扎死一個守衛,就出來了。”
姚辛知被她這話逗笑了:“你當年才十四歲吧?怎麼扎死的?問過你好多次了,可你始終不肯說。”
“我想想。”
當年她縮在囚牢的最裡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孩被揪了出去,然後被毆打嚥氣。
也是那個時候,她聽到了有大辰人說話,問他們誰會吹簫。
都是尋常的百姓和軍中之人,沒人特意去學這些絲竹之器。
可是她已經三日未進水米了,哪怕是一直躲在最裡面,也會是體體面面地被餓死,不會有任何生機。
她嗓音啞得幾乎說不出話,卻堅持著出了聲:“我。”
跟從私塾先生夫婦生活的那段時日,她曾見過簫,也曾跟著學塾中的孩子學過一二。
其中一個身形剽悍的青烈人如同拎一隻鳥雀一般,把鬱微從最裡面的人群中揪了出去,上下打量著那時面色蠟黃,面上盡是血跡的她,最後嫌棄地給她卸了鎖鏈,讓另一行人帶她出去了。
那是她那幾日第一次呼吸到乾淨的空氣,久違得彷彿是來生。
方才那個說中原話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跟前,說:“王女無法安眠,這幾日,你吹簫給她聽。若是不老實,或者王女不喜歡,我會立刻殺了你。”
王女是青烈首領的女兒,因為首領征戰在外,不放心撇下女兒,便親自帶在身邊照看。
真正見著王女時,鬱微才發現王女只有十歲。似乎是身子不好,唇色發紫,即便王帳中很暖,她也依舊咳聲不止。
王女會說中原話:“你會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