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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微身旁的姚辛知反問:“何時的口諭?”
衛玄道:“姚將軍這話什麼意思?本官還能假傳口諭不成?自是臨行之前,由司禮監孟公公告知,要本官代為傳達的。陛下思女心切,要殿下在開春時節趕回去。”
在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崔紜此刻終於攏袖起身:“姚將軍性情直爽,只是隨口一問,若有哪裡不夠妥當,還望衛大人見諒。”
衛玄素來了解崔紜,知曉其人對自己的聲名和前途都一概不上心,對部下卻是十成十的護犢子。若非如此,當年也不會因為賀既白犯下的錯而離京。
他亦不欲在小事上爭執,便道:“自是無妨。”
一場宴最後因這皇帝口諭而不歡而散。
回房的途中,鬱微瞧見了在湖畔徘徊踱步的崔紜。
似乎是在沉思什麼,鬱微走到他跟前時,崔紜著實是被驚著了。
深吸了一口氣,崔紜才整理出平日裡和煦的笑意:“殿下從曲平奔波回來著實辛苦,先在連州歇上幾日,再說返京之事。開春之前是定能回去的……”
不知為何,這些話說出口實在是艱難,他只苦笑:“這是好事。”
鬱微靜靜地聽他說完,才道:“你知道我不會坐視不理。此番他們有備而來,就是要我走,然後順勢揪個由頭來裁撤你的官職。”
崔紜一愣,張口語言,良久才啟齒:“這些年事務繁忙,我也沒將殿下照拂好,反而讓殿下在軍營中吃了不少的苦。殿下仁厚,願意親赴曲平尋回絲綢,已經……已經足夠了。”
見鬱微不說話,崔紜繼續說著:“官職嘛,終究身外之物。受君祿,謀君事,君要收回,理所應當。”
不知何時起,當年與江奉理併為大辰名將的崔紜,再不見了馳騁疆場肅殺之氣,只餘下面前這個月色之下的半百老人。
人間疾苦和連年的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