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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她稱帝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之前從徐聞朝的口中聽聞宜華公主,徐執盈只以為是個尋常孤女,及笄年歲才被尋回宮中,想來是無措茫然多一些。
誰知今日一見,卻明白鬱微身上多了些她沒料想到的氣魄和膽識。
畢竟一向跋扈的嘉寧公主,遇著鬱濯也只敢小打小鬧地吵嚷幾句,斷然不敢真傷了他的筋骨。
徐執盈跟著鬱微回了堂中坐定,道:“殿下為何對臣女吐露真言?陳貴妃可是臣女的姨母。”
專注剪著燭心,微黃的光映亮了鬱微的側頰,能瞧清楚她的眼尾有一顆不起眼的小痣,雖淡卻極是明豔漂亮。
放下小剪,鬱微對上徐執盈的視線:“這皇城中的貴人,誰與誰沒點盤根錯節的關係?你要這麼算,方才那位還是與我血脈相連的弟弟呢。人做事之前,定會先想有無必要,能給自己帶來什麼。
“我如是,你亦然。”
若徐執盈真的是為陳貴妃做事之人,就不會屢屢出現在鬱微面前,更不會造訪公主府。
這幾日鬱微胃口不好,做什麼都興致懨懨,所以府中備下的都只是簡單的清粥小菜,見著來客才添了幾樣花哨的。
徐執盈動筷:“那就謝過殿下的款待了。”
若說初見那日鬱微尚認定徐執盈是趨炎附勢之人,今日這一番試探之言便篤定,徐執盈所求與她相同。
徐執盈說:“何宣本就有功名在身,後來為著恩師才離京。如今他投了永王府下,受提攜留在了兵部做事。殿下,我只想知道,他在曲平時,究竟都做了什麼。”
釅茶緩慢地回甘,鬱微嚥下後看她:“那我得知道,你干涉這些事,是為著過去的情怨,還是為著你自己?”
若是困於那些情怨之中,鬱微便不願與她多談,道不同自然不相為謀。
徐執盈笑了:“不瞞殿下說,父親現今一心為姨母和太子做事,是為著貴妃能帶來的權勢富貴。可是我娘只不過是汝安陳氏偏支的六女,與貴妃沒見過幾面。我喚貴妃一聲姨母,是規矩使然。真遇上了麻煩,她不一定會保全我們。人,得會保全自己。”
這些話說起來如同自揭傷疤,徐執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何宣回京之後在兵部任職,公然與我父親作對。如今永王聽信他之言,亦是冷落了徐府。都已被人擱於砧板上了,他之意圖,我總得清楚。”
至於昔日情分……
徐執盈如今是顧不上去回想的。
鬱微頷首,低頭添茶:“權鬥事小,誰沒點私心?我說句不恰當的……他若行事危及朝廷,執盈,你會怎麼做?”
沉默了良久。
似乎是一時不能品出鬱微的話中意,徐執盈也無法設想,昔日布衣溫潤的寒門書生,是如何能去危及朝廷。
可是她只是短暫地垂眸之後仰面:“那他死不足惜,我會殺了他……若我能做到。”
*
紫安殿中抽泣聲不止。
陳貴妃心疼兒子身上的傷勢,一面掩面落淚,一面斥責:“你也是,早就知道那個撿回來的宜華不是什麼好人,你偏去她府上湊什麼?”
傷藥挨著肌膚帶來了灼痛感,鬱濯幾乎是彈直了腰,低聲哭泣著:“她就是存心報復的,報她這幾年被罰去連州的仇。”
貼身女侍遞來裹好了傷藥的熱帕子,這才讓鬱濯稍微舒適一些,不再亂動。
陳貴妃恨聲道:“她當年害你墜河高燒多日,回來後竟還不安分守己,是半點沒將你這太子放在眼中。”
鬱濯聲音微弱:“我要告知父皇。”
“不許去!”陳貴妃阻攔。
鬱濯不明白:“為何?”
陳貴妃道:“戰事未歇,你父皇都好些日子沒能得空休息了。這些小事也要驚動他麼?你是要他知曉你多廢物,被一個公主打得路都走不了?”
“戰事重要,兒子就不重要麼?”
鬱濯猛地起了身。
陳貴妃恨鐵不成鋼道:“孽子!你出門切莫胡言亂語!這話讓人聽了去,你這太子就真的做到盡頭了!你就不能如鬱連那般懂事麼?”
“鬱連算什麼,他母妃就是卑微的侍婢。”
陳貴妃擰著鬱濯的耳朵:“可是中宮尚有皇后!母妃每日都在擔驚受怕,擔心皇后撫養了鬱連,以你這混賬模樣,東宮就得換人了!”
這些道理,自鬱濯啟蒙之後,陳貴妃便日日耳提面命。只是鬱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