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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西五所。
都說下雪時暖,雪化後才冷,可是半個時辰前颳起的大風卻讓漫天雪花的同時也冰冷無比。
冷風從門縫裡刮進乾清宮正殿,“呼呼”的發出巨響,使得得空曠的大殿越發的寒冷。
皇后娘娘的靈樞數天前已經遷往仁壽宮,等滿七七四十九天後方會遷往昌平皇陵下葬。
十幾個內侍和宮人團在大殿的西北角,因為過於寒冷又無可供取暖的火爐子,這些小夥者和宮女一個個都是凍得耳朵通紅,卻只能透過跺腳這個動作減輕寒冷給身體帶來的不適。
他(她)們的動作也不敢大,因為不遠處的西五所暖閣裡住著皇爺和貴妃娘娘。
曹化淳打昨夜事變之時就一直守在暖閣外,他的身份決定他手裡可以有一個湯壺子。
所謂湯壺子就是取暖用的熱壺,裡面或注滿熱水,或放了燃燒的木炭。寒冬臘月但使有條件的人家都會備上幾個湯壺子,要不然那手都伸不出來。
也記不得手中的湯壺子換了幾次木炭了,曹化淳只知道幾個時辰了,暖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和曹化淳想的有點不一樣,在他看來,此刻的貴妃娘娘應該是喜極而泣那種,便是不如此,也當得驚喜萬分才對。
因為,宮內宮外所有人都知道,那打進皇城的亂軍是貴妃娘娘最寵信的魏良臣所提督的皇軍。
也就是說,宮門外的亂軍是貴妃娘娘的人。
他們殺進京來不是要搞什麼維新,而是要來保貴妃娘娘當皇后的,甚至,還是來保貴妃娘娘的兒子福王登基做皇帝的。
如此,貴妃娘娘能不歡喜?
可是,暖閣裡太靜了,靜到曹化淳都懷疑貴妃娘娘是不是和皇爺一樣病重到對外界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他幾次想大著膽子進去看看貴妃娘娘究竟在幹什麼,但每次都是在暖閣外彷徨許久,止了步。
身為奴婢的曹化淳雖然親近東宮,但和賞識他的王安公公不同,曹化淳有著他的原則,那就是隻要皇爺尚在,他曹化淳就是皇爺的奴婢,而不是太子的奴婢。
所以,在受命監視貴妃及她身邊人後,曹化淳並沒有刻意刁難貴妃身邊的人,而是儘量給予他們便利。
但也僅僅如此了,要他曹化淳背叛王安轉投貴妃名下,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只是,今天之後,他曹化淳是不是還能見到王安公公,他也不知道了。
宮外的銃聲早就停了,不懂事的小夥者們會以為外面的亂軍被鎮壓了,可他曹公公卻曉得,那是外面的大事定了。
贏的人絕對不會是東宮。
只有反抗還在持續,東宮才有希望,司禮監的諸位公公們也才有希望。
可是,外面真的很安靜,除了大雪和呼嘯的狂風。
“阿欠!”
曹化淳邊上侯著的一個二十歲模樣的打手巾可能是受了涼,實在忍不住嗓子眼的癢癢大聲咳了出來。
“承恩,放手裡捂著,別凍出什麼事來。”曹化淳將手中的湯壺子塞在了年初剛拜在自已名下的王承恩手裡。
這個叫王承恩的打手巾是王安向曹化淳推薦的,原因是王承恩曾在冷宮照顧太子生母王恭妃幾年,太子有感這孩子品性特意將他從冷宮撥出來叫王安給栽培著,將來登基後卻是要給予一些好處的。
曹化淳也確是喜歡王承恩,這孩子沒進過內書堂,進宮前也沒上過學,但卻肯學,竟是靠自已一個字一個字的死記,愣是把四書五經學了下來。並且辦事幹淨利落,話也不多,是個可用的人。
於是,曹化淳便起意收了王承恩為自已名下的第一個義子。
拿著義父給的湯壺子,王承恩的手心一下暖和許多,將湯壺子往胸口靠了靠後,他看了眼已經放白的殿外,低聲道:“二爹,外面的雪可大了,兒子剛才出去看了,都沒腳了。”
“是啊,雪好大...雪滿京師。”
曹化淳喃喃一句,“不是好兆頭,血滿京師...”
.........
暖閣裡,依舊是淡淡的香味。
兩個火爐子使得暖閣裡的溫度比外面高得多,穿了一身棉衣的龐保呆了沒多久就覺得有些熱了,但他卻不敢鬆釦子涼快,因為他怕貴妃娘娘隨時要他出去打探訊息。
只是,天都亮了,貴妃娘娘卻是半句吩咐也沒有,倒是鄭姑姑出來兩次叫他先下去歇著。
龐保哪敢歇著,宮外都變了天了!
裡面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