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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根,自清淨。
自有大智慧。
無根,便無智慧,皆因那智慧都是有根之人在傳。
山東礦監陳增,這次在劫難逃。
也是他命中當有同室操戈這劫。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陳公公是老礦監了,第一批奉旨辦礦的老員工,資歷很足,地位也很高。
他和遼東的高淮、津的馬堂、湖北的陳奉被宮中的好事人統稱為“四大王”。
如今,四大王已經黯然落幕兩位,高淮因軍變失勢、陳奉因民變被殺,獨馬堂與他陳增尚老當毅壯,且越戰越強。
馬堂,升了。
如願以償入京為秉筆大璫,陳增沒升,但地盤卻大了,油水也多了。
這還是得益於東林李大相公呢,要不是李大相公敲了他一筆,陳增如何會知道手下那幫人竟然對他老人家也坑蒙拐騙呢。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陳增狠狠整肅了隊伍,將各地礦業牢牢掌握在手中,並且將手伸到了徐州,還派冉淮安、海州、揚州一帶“考察”鹽業情況。
據,他老人家準備上奏請於淮揚開鹽監呢。
鹽鐵專賣,古來下最肥。
不得不,陳公公眼光獨到。
若是能順利派出一批鹽監,他老人家那就生髮很了。
當手下急匆匆的前來稟報,北京來了個提督海事太監指名道姓要陳公公去見他時,陳公公正忙著聽取手下對海州(連雲港)、淮安(鹽城)的考察結果。
當時,陳公公就氣得火冒三丈,他是什麼人,那海事太監是什麼人,竟敢要他去見!
一過路的太監,不主動來拜訪陳公公,還要陳公公去見他,真是活膩了,嫌差事太快活了麼。
惹得陳公公不高興,往京裡打個招呼就能立馬把你身上那套官服剝了,縱是把你打死又能如何。
這二十年來,外派的內監死亡率可是半數,屆時上報這子耀武揚威,強佔民產、殺人放火激起沿途百姓民變以致身亡,任誰也不出個不是。
可很快,陳公公的火氣就消了,因為手下人那提督海事太監帶著大軍呢。
運河上幾十條船,浩浩蕩蕩的,打的旗號好像是御馬監的子親軍。
別的監外派下來的,陳公公不放在眼裡,御馬監那邊卻要慎重了。
畢竟,人家可是手裡有兵,能和司禮監抗衡的大衙門。
御馬監的劉吉祥又是個護短的,要得罪了他,指不定哪給他陳公公鞋穿呢。
但即便如此,陳公公也不可能去見那海事太監。
雙方身份擺在這,資歷和地位也差的太大。
眼下,隨著皇爺對礦監稅使的看重,各地的礦稅監們不亞於鎮守太監般存在。
這放在外朝,至少也是侍郎級別的。
而那過路的傢伙,莫海事太監這玩意聽都沒聽過,真個就是御馬監的監軍太監下來,也是不及陳公公位高權重的。
所以,陳公公不可能去。
然而,他最終還是沉著臉來了。
因為,對方竟然拿住了他的辮子。
……
魏公公不喜歡搶同事的東西,只是這同事太肥,太肥了。
所謂錢財壯權,憑空來的機會不把握,忒是對不住地良心。
手裡有槍,身後有人,心不慌。
打聽明白這位山東大佬手下雖然養了幾千打手兇棍,可散在各處,只是幫烏合之眾,不像高淮那樣弄出支飛虎軍,魏公公盤算了雙方的實力差距,短時間可以快速動員的力量,自要欺他山東大佬一下。
白欺白不欺,也算練兵了。
陳增要不識相,操起傢伙幹他孃的,先打了再。
至於事後皇爺有什麼法,就看誰的孝敬多了。
魏公公相信,當今萬歲是個講效率的子,凡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所以,他很有底氣。
真的很感謝田大都督,是他在百忙之中給魏公公送來了這個發財的機會。
當然,魏公公最要感謝的那個人,其實是那屠夫程守訓。
此人也是他的前輩,首倡礦監稅使,皇帝特旨中書舍人、值武英殿。這位也是陳增的急先鋒,山東開礦的一把好手。
只是,原本很愉快的合作卻因為李三才的介入,導致雙方的船翻就翻了。
守訓同志這一生很苦,時候替人放羊,長大了替人殺豬,於一次偶然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