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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東林青年英俊入內後,紛紛給趙南星及高攀龍、湯顯祖等人行禮。
眾人都不陌生,又是多年未見,自有一番話。
此間人來的差不多,只差最後一人鄒元標。
眾人都不急,也無人敢怪鄒元標來的過慢,因為鄒元標乃是和顧憲成、趙南星一樣為東林首領之人,下號稱“三君”。
若非顧憲成自通州回無錫後染了病,此次贛江邊上騰王閣一會,便是三君自二十一年前的金陵一會後再次齊聚首。
這可是東林成立以來一大盛事。
因而,趙南星心中頗是有些遺憾。
方才高攀龍與他了,顧憲成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李三才被貶後,更是憂慮成疾,卻不知能否撐住。
“伯欽,這邊坐。”
高攀龍算起來是顧大章的半個老師,顧大章進京赴會試時曾在東林書院進修半年,這半年間,教授最多的便是高攀龍。
“景逸先生!”
顧大章先給高攀龍行了一禮,方才落座。待他坐下,高攀龍問道:“伯欽,聽你準備在常州辦分院,進展如何?”
“已有眉目了。府縣大人都支援,允諾撥款,另外常州士紳也是慷慨,只待錢款一到,我便牽頭把事情做起來。”
在常州辦東林分院是顧大章引以為豪之事,他自任常州教授兩年以來,不做他事,只奔走呼籲東林分院一事,如今終能落實,心中自是高興。
“等分院辦成,還要請大君和景逸先生都來捧場才好。”顧大章趁機了。
“那是自然。”高攀龍哈哈一笑,“黨內的事情,如何能不捧你的場。你把事做好了,於我黨,於大君都是有面子…不過,大君如今身體欠佳,恐年內不能遠校”
顧大章一聽,不由緊張起來,忙問東林先生身體如何。
高攀龍簡單了下,顧大章聽後嘆口氣:“大君畢竟年事已高,如今朝堂之上於我黨又不平靜,怕是大君心中過於鬱積所致。”
高攀龍聽後微微點頭,老師的病情確是和三才公被貶有關。
雖然老師對於三才公不能入閣有了心理準備,且主動書信勸三才公請退,又請南皋先生鄒元標北上相勸。但最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將三才公給貶為平民了。這讓老師備受打擊。三才公經此打擊,再難有東山復起之機了。
正要開口細問分院籌備進度,南皋先生鄒元標終是到了。
眾人都是起身相迎,趙南星在最前。
鄒元標朝眾人一一點頭,面含笑意,尤其看到顧大章等年輕英俊時,笑意更盛。待一一招呼過後,他拉著趙南星走到窗戶邊,朝椅子上一坐,憤憤不平道:“儕鶴公,你如何看修吾被貶之事?”
趙南星微挼鬍鬚,搖頭道:“木已成舟,無法挽回。”
“我知如此,可終是不甘。”鄒元標嘆一聲氣,“修吾於我黨有大功,卻落得這個下場,實叫人心寒。想我當日北上勸他之時,若知聖上如此狠心,怎麼也要叫福清做些事情。”
鄒元標是真後悔,他當日固然是勸李三才以退為進,不要執迷,以免牽累顧憲成乃至全黨。可他真不知皇帝做的這麼絕,直接就把李三才給貶為平民了。知道這個訊息後,他可是一夜沒睡著覺。
“事已如此,只能叫修吾看開些,我輩今日齊聚於此,為的不就是挽回修吾被貶的不利麼。”趙南星和李三才接觸不多,但卻是很欣賞此人,亦是忍不住嘆了一聲,“這茫茫海宇,煌煌朝廷,竟容不下一個修吾公。”
“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話的是恰好經過此處的繆昌期。這句話是王勃《騰王閣》中的詩句,用在李三才身上,卻是有真知。
趙南星讚賞的看了眼繆昌期。
高攀龍過來請三人入座,又與眾壤:“諸位風塵僕僕趕來,辛苦了。咱們就於這贛江邊上的騰王閣吃飯聽曲,待養足了精神,再共議黨事、國事如何?”
眾人自然都好,湯顯祖笑著命僕人叫酒樓開宴。
宴席極是奢靡,全是江中生鮮且山中野味,吃的眾人喜笑顏開。
晚宴後,叫人收拾了下,湯顯祖便命浙江來的海鹽戲班開唱他的得意之作《牡丹亭》。
這海鹽戲班可是江浙有名的大班子,擅長崑曲,非達官貴人請不動。
東林眾人圍坐方桌,在悠揚笛聲的伴奏下,大幕徐徐拉開。
《牡丹亭》成書已有兩年,眾人之中大多聽過,但今日聽這海鹽戲班來唱,卻是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