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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一色。
初唐詩人王勃的一句詩令得贛江之濱的騰王閣名傳四海。
樓成經典,詩亦成經典。
如今的騰王閣乃嘉靖年間重修,時吏部尚書羅欽順撰《重建滕王閣記》曰:“閣凡七間,高四十有二尺,視舊有加。”
修葺一新的滕王閣,飛簷翹角,畫棟彩柱,閣內宮燈高懸,玉雕嵌壁,乃贛省達官貴人最喜遊覽之處。
登高遠眺贛江,雖無黃河入海流,卻是同樣更上一層樓。
樓內又設有酒樓,窮極奢華,往來無白丁,出入盡貴人。
今日,騰王閣叫人整體給包了,封樓半,遊人不得進。
此舉自使遊人及百姓憤慨,然店家一包樓之人,眾人便都不言語,反而個個滿心期待,只想瞅那包樓之人一眼。
何人包的騰王閣?
贛州大才子湯顯祖也!
要這湯顯祖,在贛州可是名聲赫赫,及至整個南直亦是久聞他的大名。
鄉野百姓便是不曾聞湯君之名,亦是聽過那令《西廂記》都為之折色、減價出售的《牡丹亭》。
良辰美景奈何,賞心樂事誰家院?
一曲調,不知迷死了多少才女佳人。
今日湯顯祖傾資包下騰王閣,為的就是宴請幾位已十數年未見的客人。
這幾位客饒名字若是傳出去,恐怕比他湯大才子更讓人瘋狂。
因為,那幾位都是東林有名的才士,有名的君子。
湯顯祖原不是東林黨人,其三十四歲得中進士,官禮部主事。後因觸怒皇帝被貶廣東徐聞典吏,復調任浙江遂昌縣知縣,一任五年,始終不得升官,一氣憤而棄官歸裡。
歸鄉期間,卻是結識了東林八君子之一的顧允誠。
那顧允誠便是東林大君顧憲成胞弟,與高攀龍、安希範、劉元珍、錢一本、薛敷教和葉茂才等人被齊稱為“東林八君”。
宴席設在晚間,但早早就有客冉了,卻是東林大君顧憲成的弟子、東林八君之一的高攀龍。
高是萬曆十七年的進士,初為行人司行人,後因上疏參劾首輔王錫爵,被貶廣東揭陽典史。在此期間,與被貶為徐聞曲吏的湯顯祖結識,成為莫逆之交。湯顯祖能被引入東林黨,便是高攀龍在其師顧憲成前爭取而來。
和湯顯祖老實做典吏不同,高攀龍只做了不到一月典吏就憤而辭官回鄉了。此後一直在其師顧憲成身邊講學,足講了快二十年。此間倒是有黨內人士不停為他上書皇帝推薦為官,可皇帝卻不理會。
高攀龍這次乃是從無錫趕來,代表其師顧憲成與來會諸君一晤,共商大事。
“存之,我等的可是辛苦!”
高攀龍的到來讓湯顯祖十分高興,親自上前引著他入內。
高攀龍哈哈一笑,卻道:“數年前,修吾公為漕撫時曾派人來請若士,許以督撫衙門幕僚之職,不想若士卻指著一床書有此便不貧也。今日一見,你如何是個貧人了,分明就是個富家翁。”
修吾公乃李三才也,若士是湯顯祖的號。
“存之莫笑話於我,你我家財擺在此間,任誰也不會我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若不傾力款待,豈不叫黨內同僚我摳門。贛州別無好地,也就這贛江邊上的騰王閣能入得諸君法眼了。”
湯顯祖亦是哈哈一笑,他也好,高攀龍也好,都不是貧人。無他,進士出身也,如何能是個貧人呢。
倘真是個貧人,這十多年間他又如何能寫出《還魂記》、《紫釵記》、《南柯記》和《邯鄲記》這四部大作出來呢。
無錢,無鬥米,哪能撐得寫書人。(作者注:此處劃重點,諸君細體會,最好有所表示才校錢多錢少是個心意,閉上眼睛多打個0就校)
“若士,你還是老脾氣,不慼慼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不做官也罷,老弟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譬如寫戲,我就高興。你可知,你那牡丹亭在江南可是傳瘋了呢…”
“將來我等之中,要誰能青史留名,我看除了你湯若士,沒有他人。”
兩個人正著,一白髮老者在侍者的引領下邁入樓內。
“儕鶴公!”
湯、高二人一見這老者,急忙上前躬身,哪怕年紀相差不多,二人卻都是執的晚輩禮。
無他,此老者便是趙南星也!
趙南星資歷極老,萬曆二年進士出身,歷戶部主事、吏部考功郎症吏部文選員外郎。萬曆二十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