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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在京裡忙著收錢辦大事,磨刀霍霍下南洋時,通州張家灣大運河邊,修吾相公李三才扶在河邊亭岸欄杆之上,落寞的看著南來北往的貨船。
“道甫給句話,走還是不走?你若不學那廟祝,京中焉有你立身之地。皇陵木之事已惹陛下不快,奸黨逆禍水東引,難道你真要叔時也陷進來不成?”站在李三才身邊的是一位白髮老人,此人乃東林開山元老之一、前吏科給事中的鄒元標。
這鄒元標於東林黨之內資歷極老,早在萬曆五年就考中進士,入刑部觀察政務。其師乃是嘉靖年間進士,做過廣東和福建按察使的胡直。而那胡直卻是王守仁弟子歐陽德的門生,因而起來,鄒元標實是心學大師王守仁的世傳弟子。
鄒元標早年間因反對張居正奪情而被貶貴州,流放了整整六年。張居正死後,即被起復為吏科給事中,後得罪首輔申時行調任兵部主事。之後因病免職,索性回鄉講學,由此結識顧憲成,與其一起創立東林書院。
在此期間,東林黨內將鄒元標與顧憲成、趙南星並稱為“三君”。
自萬曆十八年罷官回鄉至今,鄒元標已二十年未曾北上,今次突然前來通州,實為救黨而來。
皇陵木事件以來,不但李三才處境艱難,遠在無錫的顧憲成處境更難。雖然宮中對所有彈章都是留中,但嗅覺靈敏的東林黨上下還是看出皇帝心中的不滿。為此,不少人寫信給李三才,希望他能辭官罷印,以犧牲自己拯救全黨。要不然,五黨死盯此事,這朝堂不知要混亂多久。
李三才很是躊躇,他宦海沉浮數十年,眼見得就要入閣拜相,卻因一錦衣衛而功敗垂成,內心之沮喪自是不能為外人言。
在張家灣這段時間,他反覆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決定再看看。
畢竟,皇帝將他的辭呈留中了。
可是,黨內卻容不得他再看,再等下去。
據五黨又從南直隸蒐羅了大量證據,準備集齊材料再來一次風潮。
這回風潮東林已處下風,若下次風潮更大,難保皇帝不會動怒。
福清相公如補鍋匠般操心操力,既要忙於國事,又要操心黨務,調和各方矛盾,再讓他這般苦累下去,於心何忍。
大局為重。
鄒太君此來就是受顧憲成所託,勸李三才掛印的。
當著資歷比自己還老的鄒元標面,李三才苦笑一聲,了實話:“我還在盤算此事。”
鄒元標搖搖頭:“還有何好算的,利害關係,你當清楚。”
“我去職不要緊,然奸黨橫行,若是退讓,不用數年,朝中忠良就要被他們打掃一光。”到這裡,李三才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憂慮。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下事,事事關心。道甫,我輩中人,向來便知有志向的讀書人,沒有不把救世放在首位的。叔時就是這樣一位心憂下的賢人,可又如何?是朝廷容他,還是陛下容他?”鄒元標情深意切,“故我輩最當分析明白,何時進,何時退,唯分寸到位,才可遊刃有餘。”
李三才知道鄒元標的意思,他如今就是走了,將來未必就沒有東山再起機會。
若是執迷,誤了自身,也誤了同僚。
“叔時書信數封,我本應看透,可看透又如何。這朝中,真的是要聖賢麼?”李三才不以為然,“便他們攻擊叔時那些條據,有哪幾條可擺上檯面…我之士大夫講學難道不要花錢,出行不要花錢,若無供奉,豈有聖賢之道,豈有傳道之時….又我奢靡,然我自有錢,於他們何關?”
鄒元標知道李三才這是性子來了,也不便他,只了件事。
“近日有風聞,你收了陳增四十萬兩白銀,可有此事?”
聞言,李三才色變:“何處聽來的訊息?”
鄒元標不答,只問他:“是否有此事。”
“這…”李三才有些遲疑,繼而嘆了口氣,“我是收了他錢。”
“你怎如此糊塗!”
鄒元標又氣又急,雖知這事肯定是真,但真從李三才嘴裡確認,還是忍不住有些憤怒。
“爾瞻兄莫要如此,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
李三才也是後悔,當初他確是起了貪財之心,才敲詐了山東礦監陳增一筆。
事情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