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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哭帶唱,盡顯魏公公真摯情感。
哭喪,是老魏家祖傳下來的本事。
二叔,早年間就幹過這事。
到了魏公公這,不必二叔指點一二,就是情不自禁的將老魏家祖傳的本事給使了出來。
一舉一動,一聲一和,都盡顯斷腸人之悲痛心情。
當然,也可以說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陷入痴狂,那種痴狂是當事人也不知道的。
所以,即便稍稍痴狂了些,過份了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顯然,魏公公就是這種痴狂的人。
他的眼淚是是不是真的,他的哭訴是不是真的,他的情感是不是真的,他的委屈是不是真的,這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顧大先生能不能從棺木中爬起來告訴他,這一切是為什麼?
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為啥他沒犯人,人就要犯他呢。
魏公公想不通啊,所以來涇裡來找你顧大先生嘮嘮,挼一挼。今兒這事不挼明白了,他魏公公斷然是不會走的。
總而言之,魏公公現在不想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只想知道自個是怎麼沒的。
有了目的,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
人生嘛,就得如此灑脫。
哭也好,唱也好,總是真實情感流『露』嘛。
於是,真情流『露』在那發揮。
一個囂張跋扈的閹賊突然就在東林先生棺木前失聲痛哭,這反差肯定十分的大,也十分的突兀,超出人想象,所以,在場的東林眾君子們都驚呆了。
魏公公的爪牙們也呆了,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魏公公,不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了。
魏公公沉浸在個人的空間中,渾不理會外間,只在那或放聲大哭,或哽咽連連,或跟個痴子樣自言自語。
顧憲成的棺木不止一次叫他拍的“咣咣”響,如果死人真的有靈,顧大先生這會眼睛當是睜著的。
就這麼哭了足有小半柱香時辰,眾人總算反應過來。
王永圖肯定是最有資格阻止魏閹在那裝腔作勢,貓哭耗子的人,可他有些膽小,沒敢上前制止,因而還是高攀龍出面喝止了。
“魏閹,你哭什麼!”
高攀龍怒極,真是怒極。
魏公公擦了把鼻涕,沒理會高攀龍,等自己心緒平復後,方才艱難起身,然後轉過身對高攀龍道:“我哭東林先生去的早。”
高攀龍恨聲道:“恩師若不是你,焉能仙逝!”
“朗朗乾坤,景逸先生可要『摸』著良心說話,東林先生的死與咱家有何關係!”魏公公不幹了,將擦眼淚的帕子團成一團砸向高攀龍,順便從地上爬起來。
“你!…”
高攀龍側身避過那帕子,氣的直哆嗦,這魏閹,忒的是無恥。可真要他拿出證據來,卻也是沒有。
東林先生的死與魏閹到底有沒有關係,景逸先生恐怕比任何人都心中有數。
李三才打量著魏閹,譏諷道:“你認得東林先生?”
魏公公很灑脫的搖了搖頭:“不認得。”
李三才冷笑一聲:“不認得,你哭個什麼?”
魏公公攤了攤手:“非要認得,才能哭麼?”
李三才滯住。
魏公公嘆息一聲:“其實,咱家與東林無仇無怨,卻不知怎的就水火不容了。”這是真心話,也是良心話。
“貓哭耗子假慈悲!”顧大章憤聲說道。
“照你這麼說,你們是耗子?”魏公公笑了起來。
“你!…”
顧大章氣的一跺腳。
魏公公懶得理會他都叫不上名的傢伙,看了李三才一眼,說道:“修吾公是這裡的尊長,您老人家不會以為咱家真是惡人吧!”
李三才沉『吟』片刻:“魏公公來此到底想說什麼?”
魏公公淡然一笑,道:“咱的話不多,只想問個明白。”
李三才眉頭一挑:“什麼意思?”
魏公公淡淡道:“沒別的意思,咱家就是想問個明白。”
“這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這恐怕,魏公公心知肚明吧。”李三才明白對方所指,卻不能當眾指出。
“咱家心裡糊塗著,肚子也不明白,所以得修吾公告訴咱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魏公公神情有些鬱冷,“咱家是做錯了什麼,要你們東林黨對咱家喊打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