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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此理!”
一聽修吾公已經著手復仇,絕不讓那魏閹逍遙法外,高攀龍不由激動起來,一下從椅子上坐起。
到底是修吾公啊,果斷之決非常人可比!
眾君子們也為之精神一振,有修吾公主持大局,大仇定能得報。當下,人人都覺如霧霾被掃過般,雨過天晴了。
“魏閹爪牙不過千餘,披的官兵衣袍就是官兵了?不盡然,若老夫猜測不錯,多是其招募而來無賴市井之徒,不知從哪盜來了軍中重器殺我同志百姓,單這一條,老夫便參他個死無葬身之地!”
李三才踱步來到眾人之間,他是做過督撫的,如何不知火銃于軍中的重要『性』。這些年皇帝雖大派礦監稅使,那些礦監稅使手下也有若干爪牙,甚至遼東高淮還有一支私軍。可卻從未聞火銃流落這太監手中,因而,他斷定,那魏良臣必是偷盜或賄金購來。如此,便是死罪,加上昨夜暴行,恐屆時族滅都有可能。
“京師那邊,遠水救不了近火,南都這邊,兵馬則是旦夕即至。老夫又書信常州、蘇州二府,叫他們發兵圍抄,諸位且看著,不消多日,他魏閹便大勢盡去。”
說這番話時,李三才還是頗有信心的,南京鎮守那邊不會不賣他李三才面子。只要南京鎮守太監不『插』手,消滅區區千餘人的魏閹爪牙,乃是易事。
“好,好!”
高攀龍的臉因為過於興奮脹得通紅,想著那魏閹被擒殺下場,越想越是亢奮。
眾君子自也是轟聲說好。
李三才示意眾人稍靜,又嘆息道:“老夫年老,此間的事出不了多少力,但求誅了那魏閹便是…至此以後的事,還是要靠大家,書院雖被焚燬,但大家一定要將之重建起來,如此,老夫欣慰,涇陽兄九泉之下亦能瞑目。”
一聽這話,葉茂才忙道:“修吾公不能言退,我東林黨內事業方興,『奸』黨宵小又尚未逐除,還要您老人家指點一二,帶我們這些後輩前行呢!”
“是啊,修吾公,您於我等心中便是另一個先生,於我黨之內亦是擎天重柱,您若言退,我們這些後輩又如何能負重前行呢。”高攀龍一臉真摯的看著李三才。
“只要是利國利民之事,若你們不嫌我年老昏庸無能,老夫怎敢推辭!”李三才看著這一眾東林後進,心中甚是暖和,方才所言也是謙虛而矣。
事實上,顧憲成的死真給了他李三才一個收攬黨內人心的機會,只是,這想法,這話,不便為外人知而矣。
他諄諄寄語這些後進:“我輩身在儒林,自束髮起,讀聖賢書,為國捐軀,為民請命,乃是份內之事。只要這天下一日還有『奸』小,只要這天下一日還有惡理,我等便當與它鬥爭到底,萬不能因一時之挫而洩氣。”
“修吾公說的太好了!”
早間才從常州趕來的顧大章快步上前,來到李三才面前,躬身一拜,然後挺身於左右人說道:“列位同志,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只要有不死之心,萬事皆可成就。先聖孔子終其一生,有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人,做出了我儒家千年事業,使等今日有聖賢書可讀,聖賢道理可守。
今我東林書院由涇陽先生和修吾公等創,到今日,我等東林黨人天下何止萬萬千,如何就不能做一番大事業!”
說罷,振臂一呼,“今日,便讓我等追隨修吾公之後,誓與那魏閹不共戴天,為我書院報仇,也為死去的仁人志士們報仇!”
“報仇,報仇!….”
眾人群情激昂,一掃早先頹喪。
李三才見狀,不由點頭,看那顧大章,和聲於他道:“你是常熟顧伯欽?老夫早聞你名,今日見了,果是不錯。”
顧大章一聽名滿天下的修吾公竟也知自己,心下有些得意,嘴上卻道:“前輩謬讚,晚輩惶恐無地。孔夫子萬世師表,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於晚輩而言,追隨涇陽先生和修吾公之後,便是晚輩這一生之大道。”
“我看這樣如何,今日本是先生在世時所定小會之日,大家齊聚在此卻不是為了講學,而是被那魏閹所『逼』。恰有修吾公主持,不如咱們今日這小會就叫誅閹大會,修吾公就是這大會盟主,大家說如何?”高攀龍突然『插』了一句。
“好好,這個主意妙得緊!”
顧大章立時附和起來,誅閹大會,一聽就氣派,就合君子大道。
李三才聽了這說法,怔了下,旋即連忙推辭:“老夫年事已高,出謀畫策可以,如何能做盟主呢,這盟主還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