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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爺爺說過,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便天下太平,甚事沒有。
這話,在理!
可魏公公覺得做人還是要近人情,這人活一世,總要有個進步。
進步的動力是什麼,不就是錢、財、女人三物麼。
理想是要談,但理想的前提是衣食富饒,生活無憂,不求小康,至少也得溫飽不愁。
要不然,談狗屁的理想。
更何況,魏公公面對的是一幫文人士大夫眼中如豬狗輩的丘八。
所以,他老人家更要談錢了。
不談錢,他自己都覺虧的慌。
姜良棟不收錢,吳淞水營總有人肯收錢。
上兵伐謀,次兵伐交,這是孫子兵法說的。
老祖宗留下的經驗之談,魏公公向來是活學活用的。
錢,他有的是。
女人,他沒有,可要有了錢還怕沒女人麼?
校長就對手下的學生說過,打麻將你不行,我行;打仗,你行,我不行。
魏公公同樣也是如此,別的他行,海戰,他真不行。
不行,就得找行的人。
要不然,你就是帶人闖進吳淞水營把姜良棟做掉也沒法子出海,更別提做東亞海霸王了。
水營裡的廣東兵肯定要拉攏,他們的不如意正是魏公公的機會。
當下大明最能打的水師就是廣東水師,當初抗倭援朝之役明軍水師主力就是由廣東水師為主,統帥陳璘更是廣東人,如鄧子龍等將領也大多是廣東水師出身。
這就註定魏公公要大把的錢財撒出去。只要能把廣東兵將收買住,區區姜良棟自不在話下。到時,就吳淞水營就搖身一變成大明皇家海軍,成他魏公公的兵,生米煮成熟飯,豈不美滋滋。
有了解決問題的思路,現在就要尋找一個突破口了。
這個突破口是一個叫王大力的千總,廣東潮汕人,十三歲就跟著鄧家父子,打過緬甸,打過賊兵,也打過朝鮮人,憑著戰功積升至千總。
不過自打鄧子龍、鄧顯武相繼去世後,王大力在吳淞水營地位不如從前,可以說很不如意,且因為好賭欠了一屁股債,被上海縣放利子的追到營中討錢,令得遊擊姜良棟大怒,狠狠打了他二十板子。
魏公公聽到這事時很覺好笑,堂堂千總,放後世至少是個團長,好賭欠債說的過去,但你要說地方的黑惡分子跑軍隊去跟團長討債,未免有些聳人聽聞了。
然而,事實偏是如此。
這原因便是鄭鐸打探來的情報,廣東兵將在吳淞不但受到本地軍官排擠,更被當地士紳嫌棄。
說白了,後臺不在,沒媽的孩子沒人疼,呆在江南受欺負,想回廣東又沒處收留,最後只能是越來越懶散,越來越窮,僅此而矣。
不用想也知道,當初鄧顯武任吳淞水營總兵時,松江府絕計沒哪個不開眼的敢到營中討債。
水師啊,就是不打仗,走走私也能發大財。
魏公公琢磨了下,認為這事肯定另有說法,要不然就算姜良棟是個清官好官,不肯走私,但手下人又豈是個個都如他這般?
如今海貿的最大貨物可就是江南出產的絲綢和茶葉,放著這麼大的金山不沾光,好好的水營窮成鬼,說沒鬼才怪呢。
現在不是探究這鬼出在哪的時候,魏公公問鄭鐸:“此人現在何處,咱家去會會他。”
英雄惜英雄!
這是對眼了,因為魏公公也好賭。
賭徒相見,格外恨晚!
魏公公對王大力生出幾分期待之心,待聽鄭鐸說這人就在幾里外一處村莊的半掩門家過夜,更是刮目相看。
邊上伺候的趙明卻一臉嫌棄道:“堂堂千總,要找姑娘至少也得青樓妓院才好,怎的就好上那幾個銅板的了?嘖嘖,這千總可真是有失體統,不成話的很。”
魏公公一聽這話不快了,微哼一聲:“你懂什麼?那幾個銅板就不是錢了?照咱家看,王千總這是可憐百姓,要不然誰都不做那幾個銅板的生意,叫人如何個活法?那青樓妓院店大客多,不在乎,可小民小戶的敢不在乎?唉,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說話間,魏公公出了堂子,翻身上馬,臨走時不忘深情看那一眼還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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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總要說落魄倒不至於,畢竟,人家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