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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點了點頭,他明白李永貞這話隱含的意思。
太監私下募兵和文臣武將私下募兵,在皇帝眼裡的性質是不同的。
皇帝可以容忍前者,卻萬萬不會容忍後者。
畢竟,一個是家奴,一個則是外臣,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並且,高淮私募兵丁的根本在於維護開礦收稅,從而能提供源源不斷的錢財輸入大內,所以良臣認為這件事應該是得到了萬曆的支援,要不然高淮不可能行事這麼肆無忌憚,更不可能因李成梁的一道奏疏就讓總兵馬林革職離任的。
說一千道一萬,誰能給萬曆弄來錢財,他就支援誰。反之,他便繼續“怠政”。
不過,高淮私募兵丁這件事倒是給了良臣一個啟發,如果有朝一日他也能開礦的話,便能同樣借保礦收稅的名義練一支私兵出來。
對於練兵這件事,良臣是迫切需要的。於公,十年後的薩爾滸;於私,萬一天啟還是那麼倒黴催的早逝,那麼老魏家必然要和崇禎幹一票。
為了二叔、大哥還有自己這個小千歲不被崇禎弄死,良臣手裡就必須有一支唯他馬首是瞻的軍隊。
槍桿子出政權,這話放哪朝哪代都是真理。
為了確認私募兵丁這個可能,良臣便想問問李永貞,是不是各地的礦監稅使甚至那些鎮守太監私下都可以募兵。
這時,驛站裡卻走出一個男人,用很是尖利的嗓音喝止他們道:“站住,你們什麼人?”嗓音聽著太過尖利剌耳。
領良臣他們過來的那個百戶立時上前和那男人低語幾句,後者聽後頓時很驚訝的看向良臣以及他身邊的王體乾。
這男人也是個太監,名叫孔貞,是隨高淮一起來遼東的兩個內監之一,另一人叫張虎。
二人都是高淮的親信,未隨高淮前,在宮裡都是默默無名的小火者,現在已然是遼東的大人物了。
孔貞管著稅使衙門和福陽店的生意,張虎則管著稅兵和幾個礦,二人不但油水撈了不少,也各自都在內廷擔了職司。
這也是命好,他二人抱上了高淮的大腿,才有今日。不然,只怕現在仍在宮裡做個小火者。
看良臣時,孔貞倒沒怎樣,待目光落在王體乾身上時,他卻是吃了一驚,近乎是小跑奔了過來。
“王公公,你幾時出來的?”孔貞很驚訝的問道。
孔貞認得王體乾,因為王體乾早些年在宮中很有名,畢竟如他一般能夠熟讀四書五經、算得上是博覽全書的太監,宮中並不多。
王體乾在兵杖局時,孔貞是在相鄰的針工局做火者,兩人相識那會,王體乾已經是長隨,後來被調入坤寧宮作皇后娘娘的內侍。當時,包括孔貞在內的很多小火者都很羨慕呢。
但沒想到,王體乾後來卻因為得罪了皇后娘娘叫關押了起來,孔貞自己也走了高淮的門路,被他帶到遼東開礦。算起來,兩人已有十年沒有見面了。
“可是皇爺讓你來的?”
孔貞以為王體乾就是奉旨來的中使,他只將魏良臣當成是隨王體乾一起來的小火者。畢竟,魏良臣看著實在是太過年輕。山海關軍變這等大事,皇爺不可能派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過來。
王體乾卻搖了搖頭,告訴孔貞,這次的中使不是他,而是站在他邊上的少年。
“你是?”
孔貞很是意外,雖然隨高公公來遼東後,他很少回京,但不意味著他對內廷的紅人們不瞭解。可在腦中搜尋半天,也沒想起皇爺身邊有這麼一個少年存在。
見狀,王體乾低聲告訴孔貞,魏良臣並非內廷中人,但具體是什麼人,他也說不清,只是含糊幾句,但隱約點到了貴妃娘娘那邊。
孔貞聽了,心中頓時有數,看良臣的目光跟先前也是判若兩人了,態度十分的恭敬。
良臣急於見到高淮,然後趕去山海關,無意在永平這裡浪費時間,便問孔貞:“高公公在裡面?”
“在的。”孔貞點頭道。
良臣一揮手:“帶我去見高公公。”
“請隨我來。”
孔貞不敢怠慢魏良臣,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什麼身份,但既然是皇爺派來的人,且和貴妃娘娘有點關係,他小心謹慎些總沒錯。
這次山海關鬧出了兵變譁亂,逃到永平來後,孔貞其實很擔心高淮是不是因此被皇爺治罪。
他跟高淮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倘若高淮倒了,他孔貞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到時,能保住命已經是最好的下場,想要保住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