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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官應震自是明白了好友黃彥士的用意,顯然,今日這錦秀河邊可不單是賞雪敘舊那麼簡單。
“原來宣州湯霍林,久仰久仰!”官應震忙作輯施禮。
“黃州官東鮮之名,我亦是早有耳聞!”湯賓尹也笑著還了禮,然後說了一句:“其實我與貴黨熊飛白也是好友。”
聞言,官應震一愣,下意識看向黃彥士,不知道湯賓尹怎麼和熊廷弼是好友的,這之前可不曾聽熊廷弼說過啊。要知道以熊廷弼的性格,能不把人得罪就是萬幸了,結交為好友可是極其難得的。也就是他們楚黨中人能夠包容,要不然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卻不知這宣黨首領是怎麼和熊廷弼走到一塊的。真是稀奇的很。
黃彥士顯是知道內情,朝官應震微笑點頭,顯然此時不是細說此事的時候。
“這一位是…”
黃彥士又為官應震介紹另兩人,其中一人是光祿寺寺丞李樸、另一人卻是個太監,名叫李永貞。
光祿寺丞李樸,官應震是知道的,此人是齊黨中人,為官清廉,早年仕途曾被東林黨的沈鯉所阻,故而對東林很是不滿。
齊楚兩黨素來聯氣同聲,相互扶持,黃彥士和李樸私下關係又好,請他來自是沒有問題的,可那太監李永貞是怎麼回事?
湯賓尹和李樸比官應震早到,知道李永貞是個太監,但卻不知其底細,因而二人心裡也是困惑。
李永貞知大家對自己到來不解,卻不解釋,只在那衝諸人一一點頭,很是客氣。
“李公公是金公公名下。”
黃彥士輕聲一笑,擺了個手勢,請眾人到亭子裡坐。眾人聽了這一句,卻都心中有數了。
金公公是哪個?除了司禮太監金忠還能有哪個!這李永貞既代表金公公前來,想來金公公那裡肯定有什麼要事。
湯賓尹腦子最活,第一個想到了內廷司禮掌印之爭,隱約猜出金忠恐怕是有求三黨,因為他的對手據說得到了東林黨的支援。
內廷之爭也好,外廷之爭也好,歸根結底都是人爭。有人支援比沒人支援的總要強上那麼幾分。
這也就是黨派的由來,亦是黨爭的由來。
人多,總能欺負人少。
東林黨支援親近自己的那位上臺,金忠想要順利接印,肯定就得往另外幾黨靠。這事,不是什麼陰謀,而是必然。
李樸和官應震隨後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誰都沒點破,只含笑點頭,一一步入亭中落坐。
待眾人坐下後,黃彥士方扭頭似隨意的與官應震說了句:“東鮮兄,可還記得保定的少年說?”
“當然記得,少年強則國強,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雄則國雄。”官應震隨口就來了段少年說,看來,這段少年說在這位楚黨領袖心中有著不小的份量。
“好一個少年說!”
湯賓尹和李樸都是頭次聽說這少年說,都是拍手稱好,爾後均是對這少年說的作者感到好奇。
能作此奇說者,當世一人傑啊。
若能與之相識,莫大之榮幸。
“抑美兄何以突然提到這少年說?莫非…”
官應震以為黃彥士有那魏良臣下落,畢竟黃彥士提學北直,那魏良臣又是北直的童生,說不得就是黃彥士錄的生員。這樣一來,那魏良臣不但和同黨內的熊廷弼有交情,和黃彥士也有師生之誼,將來此子若能科舉發達,於楚黨而言乃是大大的幸事。
“非也非也。”黃彥士卻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臉惋惜道:“好叫東鮮兄知道,那魏良臣不曾在我手中錄得。”
“這是為何?”官應震一驚,失聲說道,“此子學識可是過人,抑美兄怎的不錄他呢,可惜,可惜啊!”
李樸和湯賓尹算是聽明白了,這少年說的作者看樣子就是那個魏良臣,只是此子聽起來似乎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
“確是過人。”黃彥士苦笑一聲,“不過有些過份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那少年在府考時竟是作了張白卷。”
“白卷?”官應震啞口無言:還有這事?!
亭中眾中,除李永貞之前知道這事外,李樸和湯賓尹都是呆了。
“真交了白卷?”官應震猶自不信,以那日少年的表現,交個白卷可真是匪夷所思的很了。
“確實。”黃彥士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初聽聞時,也是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糊塗,糊塗啊!”官應震無比痛惜,“莫非是考前過於緊張,以致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