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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早已無形之中成了蝸牛。
魏良臣,一個人拖了大夥的後腿。
如此速度,何時才能抵達下一個歇息點古勒寨,又何時才能趕到黑圖阿拉?
熊明遇甚是不滿,卻不願過來催促魏良臣,因為自衛學那件事後,這倖進少年就對他不理不睬,他固然大人大量,不與這少年一般計較,可也不想無怨無故的受對方氣。
前方帶路的建州騎兵也注意到了明朝隊伍的緩慢,為首的佐領和身邊人低聲說些什麼,雖不知說的是什麼,也聽不清楚,但看模樣,說的定不是什麼好話。
因其子被誤殺,建州都督已然憤而引兵,自己身為察訪使若不能及時安撫建州都督,則事態必將惡化,直至烽煙四起。
念及於此,熊明遇便不能容魏良臣一人拖慢隊伍,耽擱時間,思慮再三,與那李家派來的千戶低語幾句,後者聽後朝魏良臣看了眼,微一點頭,打馬奔到魏良臣那,詢問舍人為何速度如此之慢。
這千戶語態還算客氣,一路上雖然不怎麼與魏良臣接觸,但大體也算相安無事。良臣本就心虛,哪裡好與人家強辭,也說不出什麼藉口來解釋自己為何磨磨蹭蹭。堂堂八品的文華殿舍人,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說自己要找地方拉肚子吧。
但他真不想走了,吱唔兩聲,眼珠一轉,拿鞭子指著不遠處的山雪道:“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實是壯觀。本官乃關內人士,從未見過這等風光,故而起了遊性,想著好生看看我大明這北地風景,不知不覺,竟是忘了趕路了。慚愧,慚愧啊。”
說完,良臣很是期盼的等著這千戶說既然如此,那舍人不妨尋一風景最佳處好生觀賞,這樣他就順水推舟,勉為其難應下,拖得一日是一日,拖得一刻是一刻。辦法總會是有的,只要人想跑,天王老子也留不住。
那千戶聽後倒也明白了魏舍人的意思,笑了笑,說道:“此地名為薩爾滸,有山河之景,但卻不是最美之處。離此不遠有吉林崖和尚間崖,此二崖風光才是最好。不過可惜,我等要去黑圖阿拉,不經那二崖,否則倒是可以讓舍人好生一覽。”
話還沒說完,就見魏舍人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揚鞭催馬,疾馳向前。
薩爾滸,夢中之地。
多少個夜晚,良臣從夢中驚醒,反覆呢喃薩爾滸這個地名,今日終是得見,如何能不激動。
薩爾滸、吉林崖、尚間崖,十萬大軍…
立馬在渾河南岸,看著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天地,良臣心中滿是傷感——這片土地在他夢中無數次出現,每次出現都有一個幽靈在圍繞。
這個幽靈便是建州。
渾河的水在冰凍下已經停止流淌,但河面卻隱約傳出咆哮聲。
去建州,去黑圖阿拉!
無數個念頭之下,魏良臣選擇了正視,選擇了面對。
他要去見一見奴爾哈赤,見一見這個視漢人豬羊都不如的劊子手到底長什麼樣,又到底生著一付何樣的心肝。
……
隊伍速度再次加快,沒有人知道魏舍人在渾河岸邊看到了什麼,想了什麼,他們只知道魏舍人的動作快了。
隊伍在古勒寨駐營,那裡有建州人在等侯。
古勒寨是建州的發源之地,在奴爾哈赤修築黑圖阿拉城之前,這裡一直都是建州的政治中心。
二十六年前,李成梁攻打了古勒寨,那一仗奴爾哈赤的父祖覺昌安和塔克世被殺。雖然這二人的死和明朝並沒有關係,但卻成了奴爾哈赤起兵時的首恨。
在古勒寨迎侯朝廷察訪使的是建州都督的第七子阿巴泰。
二十歲的阿巴泰比被誤殺的八阿哥洪太主長了兩歲,他的母親是伊爾根覺羅氏,十四歲後便從其父征戰,現為臺吉。和阿巴泰一起來的是六百多正藍旗的騎兵,不過他們披著的卻是明軍的盔甲。怎麼看,這都是一支明朝的騎兵,除了打著的旗色不同,再無兩樣。
對此,良臣並不意外,因為事實上建州的四旗兵本就是明軍,故而擁有和明軍一樣的裝備沒什麼好奇怪的。後世流傳下來的八旗盔甲和軍械實際上就是明軍的制式裝備。
良臣現在好奇的是奴爾哈赤何時把四旗變成八旗,畢竟八旗聽起來更威風些,也更嚇人些。
阿巴泰見到了魏良臣,但和之前那些建州人不同,他沒有對魏良臣流露出多少殺意。至少,現在沒有。
簡單的交接之後,阿巴泰充任了前鋒嚮導,帶著明朝兵馬向黑圖阿拉前進。
路上,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