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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的小太監也沒有什麼好感。
劉吉祥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看,良臣知道對方多半看不起自己,以為他沒本事辦這海事,所以也沒有廢話,證明自己能幹的最好辦法就是幹起來。
於是,他跟曹文耀借了佩刀,拔刀就在地上畫起了海事圖,考慮到劉吉祥三十年前就向萬曆進言過開海貿,此人對於海事肯定很熟悉,因此良臣畫的海事圖很是精良,地理位置要比利瑪竇他們弄的那幅萬國圖要準確的多。不過,他還是藏了一手,只大致畫了東亞和東南亞的,其餘地方卻是沒畫。
“公公請看!”
良臣拿刀尖指著最上面的日本諸島首先開講,洋洋灑灑,口沫四濺,指哪說哪,如親歷一般。無論風土人情還是航線,主要港口什麼的,都說的不差。
起先,劉吉祥還不以為意,聽著聽著神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外行看熱鬧,曹文耀和宋欽手下那幾個太監沒出過海,也不知道海外的事,所以在邊上純粹聽著好奇。
內行看門道,早年得五峰船主親自撫養的劉吉祥從中看到的卻是另一番天地。或者說,是一條又一條閃著金光的大道。
“大體便是如此,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劉公公指教。”良臣拱了拱手,說了這麼多,也是口乾舌燥,下意識抹了抹嘴邊。
曹文耀見了,忙將自己的水囊取來遞了過去,良臣道了聲謝,“咕咕”灌了幾口。喝完之後,卻發現劉吉祥和宋欽、王永壽三人都呆在那裡沒反應。
半響,劉吉祥忍不住問了宋欽一聲:“內書堂那邊這幾年有開海事課程?”
“應該沒有。”
宋欽搖了搖頭,給內書堂小太監們上課的都是大學士和翰林院的學士,這幫人對海貿最是厭惡,如何會給小太監們教授海事課程。
劉吉祥點了點頭,重新看向魏良臣,嗯了一聲,道:“懂的倒是多,不過這些於海貿而言只是枝節,而非根本。咱家問你,你既領了這海事的差,這海貿具體又當如何做?”語氣較先前柔和許多。
“這個…”
良臣猶豫了下,倒不是不知道怎麼做,而是真要詳細說的話,那可就話長了。思索一番後,朝劉吉祥躬了躬身子,道:“劉公公,海貿這事,我摸索了下,總結出八個字。只要按這八個字來做,那海貿必然能做成,且能做大。”
“哪八個字?說來聽聽。”
“忙時買賣,閒時劫道。”
嗯?
王永壽和宋欽都是怔在那裡,買賣可以理解,劫道是個什麼意思?
劉吉祥卻笑了起來,笑聲過後,很是讚賞的看著良臣道:“說的不錯,確是這個理。不過嘴皮上的事情人人都會得,作不得數,真要辦事,還得靠真正的本事。咱家便來考考你好了。”
“督公請指教!”
這不算裝逼,是憑真才實學讓人刮目相看進而佩服,良臣有心和這幫帶兵的大佬打好關係,自是準備不遺餘力的表現自己。
結果,他卻沒想到,劉吉祥說的考校竟然是拼酒量。
喝的還是鹿血酒。
酒精度數倒是不高,但接連幾大碗下去,良臣頓時渾身燥熱,幾次摸了摸鼻子,擔心自己會受不了大補流鼻血。好在,鼻血暫時沒流,但就這勁頭而言,今天晚上也夠嗆。
心裡發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黑燈瞎火的肯定沒法回城,這意味著他小魏公公今天晚上可能白補了。
抬眼去看喝得正高興的劉吉祥,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良臣都為他憋的慌。這般補法,你劉督公今天晚上可怎麼受得了啊。
小魏公公可以日本人,你劉公公怕是不行吧?
王永壽這會喝的已是醉熏熏的,宋欽倒不曾醉,因為他不大飲酒,若非劉吉祥發話,只怕連面前那一碗都不喝的。
從鹿欄那邊回來,除了喝酒還是喝酒,讓良臣著實摸不透對方到底什麼意思。我辦個海事跟酒量有什麼關係。
又好漢般的起身敬了劉吉祥一碗後,良臣剛放下酒碗,準備探詢一下,卻見劉吉祥朝王永壽點了點頭,後者立即朝外拍了拍手掌。
宋欽見了,微微一笑,給了良臣一個比較難以品味的眼神。
有戲!
良臣眼前一亮,心花怒放,公公們果然不一樣,到底還是有花樣的!
有花樣,今晚上或許就能…
良臣美滋滋,不想南海子還有這般特殊款待。
若非要照顧形象,只怕脖子就伸長朝外張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