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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記得在南海子時,劉吉祥身邊的打手巾小太監曾說,陳默去年得罪了什麼王公公,這才給差到御馬監撥到積水潭。要不然以他內書堂的出身,怎麼也不可能淪落成洗馬的火者。
這年頭,受過高等教育的可是吃香的很。
內書堂於內廷的意義不亞於翰林院,從畢業分配來看,良臣前世的北大清華都比不上這小小內書堂。
因為,內書堂出來的起步就是處級幹部。
只要不出事,將來至少都得是部級退休。
大璫們則是國級的存在了。
權閹,數十年才出一位。
讀書人少,會讀書的太監更少,良臣很想知道陳默到底幹了什麼事把自己的前程給毀了。要知道,積水潭的洗馬工可是連事業編都算不上的,頂多算臨時工。這跟處級幹部的待遇可差的太大了。二叔要不是走了狗屎運,他就是再奮鬥一百年,也還是個臨時工。
“這件事…”
陳默猶豫之後,嘆了口氣告訴良臣,他確是得罪了宮裡的王公公,此人就是東宮的管事太監王安。
又是王安?
良臣眼睛眯了起來,好事啊!忙問陳默怎麼得罪了王安。
陳默大致將事情說了。原來他從內書堂學成之後就分到了八局之一的酒醋面局任籤書掌司,該局主要掌宮廷食用酒醋、糧醬、面豆等物,油水破豐。
按例,酒醋面局是由司禮隨堂太監分管,今屆分管酒醋面局的就是王安。陳默任職之後未多久,王安便來到該局,要掌印撥挪局經費一萬兩。掌印不敢違抗,便讓陳默經辦此事。
上頭髮下的話,陳默自是照做。可又擔心這筆賬會被文書房查出,到時自己要擔責任,於是在賬中備註了此筆款項是王安提走。
其實他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分管各衙門的大璫提錢,是司禮監的預設規矩,誰也不會多事拿這種事要挾告發對方。
或許就是書生意氣吧,畢竟是正經內書堂學習的,又受學士們教誨,陳默還沒能適應得了宮裡的種種規矩。畢竟,書裡的東西和現實差距,有時候是十萬八千里的。
結果王安得知此事後,自是大怒,一紙文書便要將陳默趕出宮去。幸得畢竟是內書堂出身,有人給說情,最後給發到御馬監做了火者。
這也是留了條後路,屬於宮內察看。
不然,人都被趕出宮了,太監的名籍都叫登出了,哪還有復起之時。
一朝天子一朝臣,外朝如此,內廷更是如此。
無數得勢的太監在新君即位後,都會消失。他們不是主動退位,而是被迫。同理,得罪人的那些太監,一般也不會被一棍子打翻永世不得翻身。只要能忍耐,大多還是有起復一天。
做事留一線,將來好相見而矣。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王公公那裡你也不必擔心,我是張誠公公的名下,和御馬監的劉督公也有些交情,你只管安心在我這做事,沒人敢找你麻煩。”
說話時,良臣探頭到窗外叫了聲小田,讓他將馬車趕往西華門。他這話說的也是有底氣的,有張誠和劉吉祥在,王安的手不可能伸到他這。並且,他是給皇帝辦事,王安那頭卻是太子的人。皇帝和太子的關係,天下皆知,諒王安就算知道這事,也不敢冒個泡泡的。
“公公去西華門做什麼?”
陳默雖比良臣年長几歲,但身份擺在這,哪怕他和良臣二叔稱兄道弟,但對良臣很是尊重。
“皇爺讓我辦出海的差事,這出海不比開礦收稅,得有傢伙什在手,要不然碰到海賊,買賣做不成,命也得丟。所以我想去兵仗局看看,能不能撥些軍械給我。”良臣也不瞞陳默,他把對方弄到自己身邊來,就是準備培養心腹用的,所以大事小事,都得給對方露個底。
陳默“噢”了一聲,點頭道:“海上確是有倭寇,不能不防。”頓了頓,遲疑道:“不知公公要我做些什麼?”
良臣笑道:“你先給我管賬。”
“管賬?”
趁著空閒,良臣將海事債券跟陳默說了,要他負責這件事。陳默聽明白了,隱約覺得這件事跟空手套白狼差不多,不禁懷疑京裡的達官貴人們哪個願意上當受騙。不過他剛剛來良臣這邊做事,實在是不便給良臣潑冷水。
“你是內書堂的高材,管賬肯定是委屈你了,不過咱們慢慢來,我那辦事處的文書方面也得請你用心。”
良臣很高興能有個幫手,他現在真是分身無力,先把陳默帶上路,海事債券開了頭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