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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爾耕?!
良臣心中震駭比鄧賢還要過之。
打虎的漢子、二叔的頭馬、叛出階級的奇人、五彪之首、錦衣衛大都督……
種種稱呼,集於一人之身,這人便是田爾耕。
明末沒有一個人物有田爾耕這般出奇了,明明是個官二代,別人眼中的紈絝子弟,不坐享父祖蔭庇,偏胸懷抱負,苦學武藝,於長城之下一拳打死猛虎,從而入了二叔法眼,成為閹黨最核心的骨幹成員,亦是有明一代僅次於陸炳的最年輕錦衣衛大都督。
如果說,同為五彪之一的許顯純在東林黨眼中已是虎狼般存在,這田爾耕卻更甚一籌,乃地獄使者般存在。正是在他的主持下,雄霸朝堂近五年的東林黨被掃蕩一清,一聲令下,緹騎四出,奏響東林哀歌。
頭馬,絕對的頭馬!
這可是真正的打虎漢子,不是那小說中的武二郎!
閹黨的屬性讓良臣天然對五虎五彪親近萬分,加之聽說其力大搏虎,自以為是個力士張飛般存在,抬眼看去,卻發現一個年輕的身影執刀走來,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這年輕人都和張飛那種形象差之甚遠。
人不可貌相,良臣慚愧,看人還是不能以自己的主觀去想象,正如許顯純是個苦讀考武科的舉子般,他的頂頭上司田爾耕則是個帥哥。
年輕、人帥、多金,還是個官二代,本身又是體制中的要員,田爾耕的形象很是高大上,任誰也不可能將他和日後的閹黨頭號打手聯絡起來。更誰也無法想象,就是這麼一位帥哥,竟然一手包辦了無數大案——北鎮詔獄,入者無出。
鄧賢的怒吼聲似還在空中迴盪,他的目光可怕的像要吃人。
田爾耕執刀在手,緩步踏來,他沒有回應鄧賢的怒吼,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他的身後,跟著大約兩百多名南鎮所屬的錦衣衛,其中一隊是手持火銃的力士。
南鎮的精銳,可以說都在這裡了。這些人,也是田爾耕這個南鎮撫使能夠調動的最大力量,亦是他任南鎮撫使數年來唯一可以信任的部下。
富貴須自取,也須險中求。
崇國寺中,田爾耕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後果代價他更清楚,但他沒有選擇。這是他等了一年多才等來的機會,如果他不做,他相信,內廷的大門會向他田爾耕徹底關死。
他不知道金良輔為何一定要自己納這個投名狀,但他賭了。
開大還是開小,不是他能夠左右,但他能夠決定這把牌什麼時候開,由什麼人來開。
輸了,大不了不做這個南鎮使,他的千戶是世襲的,除了皇帝,誰也不能剝奪。除了皇帝,也沒人敢殺他!
贏了,他田爾耕卻能脫離南鎮這個苦坑,到那唯一可以施展自己所長的地方去。
既然如此,他有什麼好怕的。
四周哀號的東廠番子沒能讓田爾耕動一點側隱之心,他似天生鐵血之人般,雙目如狼眼只盯著一人。
東廠番子被南鎮圍了個嚴嚴實實,所有人都不敢動,甚至連救人都不敢。兵馬司那幫人則是自覺的很,一個個要不蹲在地上,要不就是直接往地上一倒裝死。
“田爾耕,你敢跟我們東廠做對!”鄧賢的聲音變得很平靜,但卻更可怕。
田爾耕腳下頓了頓,鄧賢以為他會開口,卻不想田爾耕徑直又向前走去,然後向著站在臺階上的魏太監拱了拱手:“聽說有宵小驚動公公,田某特地帶人過來護衛,公公這邊可有事?”
“多謝田千戶相助,咱家這裡傷了些人,其它倒無妨。”
雖然對田爾耕天然親近,可良臣心裡的困惑不比在場哪一個少,因為他不知道田爾耕為何帶人來給自己救場,又哪來的膽子敢在京中放銃的。
火銃,可是軍中重器。
銃聲一響,不但京營要過問,兵部也要察問,宮裡面更是會派人徹查。
田爾耕傷的又是東廠的人,這件事性質就變得很嚴重了。
廠衛火拼,不是什麼稀罕事,可動了銃就不一樣。
好比良臣前世時,你地痞無賴打的再兇,哪怕把人砍死砍傷,只要有人保你,事情都有餘地。但要是動了槍,便誰也不敢保你。
念及此處,良臣便想開口把事情擔下來,但轉念又一想,田爾耕的出現肯定不是巧合,他魏公公與人家素不相識,人家至於為你擔這天大的風險麼。
因而,良臣肯定,田爾耕是受人指揮。
用屁股也能想到,這背後的人肯定是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