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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後營旗軍坐營官伍福銘奏報,提督南海子太監王永壽公公決定親自去草場確認一下。
結果正如伍福銘所奏,魏良臣真的從關外弄來了幾百倭人。
王永壽坐不住了,急忙找到了魏良臣,準備質問他弄這些倭人到他武驤右衛來做什麼。
到地時,後者正在提著毛筆寫東西,地上廢稿散落了一地。
再抬頭朝帳中看去,不知何時,牆壁上竟然掛了一面紅紅的旗幟,旗幟正中是一個鮮豔的太陽,太陽當中則有一個大大的明字。太陽下部卻是四個大字——“武運長久”。
王永壽幼時淨身,入過內書堂,知道“武運長久”四字出於《晉書?郗文超傳》。當時趙革打了勝仗,郗文超打了敗仗,恆溫新春祝語中用春秋筆法評定二人,給趙革的便是“武運長久”,給郗文超的是“武運昌隆”。不論是長久還是昌隆,都是祝福語,期赫赫武功一直相伴。
這突然出現的旗幟讓王永壽生出古怪,暗道你魏良臣不過海事太監,期盼什麼赫赫武功呢。
但他還是很欣賞魏良臣的字的,對魏良臣能寫出這麼好的字也不感到奇怪,因為他知道魏良臣未淨身前曾為河間府試案首。
大明科舉選士,這字型尤為重要。倘學問再大,字型難看,多半不是取下,就是不取。能為一府案首,這字寫得好與不好,自是不需多想的。
除了牆上掛著的這面武運長久太陽旗,地上還散落著十幾張草稿紙。因為過於專心寫字,魏良臣都沒注意王永壽進來了。
王永壽見魏良臣寫的專致,倒也不急著上前質問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兩張草稿紙來看,發現一張上面寫的是“武士道”三個大字,一張寫的則是“東亞共榮”四個大字。
眼角餘光瞥在魏良臣腳下一張紙上,上面似乎寫著什麼中日一體。
莫名其妙!
王永壽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魏良臣寫的這些是什麼玩意。又其其趴在那專心寫字,似是奏疏什麼,不由好奇心起,輕手輕腳上前凝神細看。
果然是寫奏疏,沒有抬頭,順著第一行字看去,竟然寫的是:惟欲征服大海,必先征服日本。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南洋。倘日本、南洋完全為我國征服,則其他如小中亞細亞及天竺洋、歐羅巴等,異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是世界知亞州為我大明之亞州,永不敢向我侵犯。
陛下之利計亦於大海之上,以武力征服,以平等對待,改土歸流,假以時日,則陛下子民千千萬,錢利亦能萬萬千……
今奴婢以降倭備海,養其精,蓄其銳,收其心,服其勞,一則二,二則四,四則八,無窮無限,待良機至,則發其軍入其國以為先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界只能有一個皇帝,便是我大明天子。其餘皆為偽帝,降者罷其號,封之公,不降者,滅其國,誅其族…
洋洋灑灑上千字的征服奏摺出爐後,良臣很滿意的放下筆,這才發現王永壽在旁邊看了許久。
“王公公幾時到的?”
良臣哈哈一聲,想藏稿子也沒法藏了,索性讓王永壽看全。
這奏摺可是他盜版改進而來的,他的理想也是東亞共榮,黃種人當自強嘛,沒什麼不好。再說,萬曆想要發大財,就得走向大海。而走向大海,勢必觸發戰爭。
主動發起戰爭和被動迎戰可是兩個區別,當下之日本,還是同文同種的,魏公公樂意提攜他們一起走向新時代。
以我為主,改土歸流這八字原則落實到位,未來定然是光輝燦爛的。
王永壽沒說話,只盯著那墨跡未開的奏疏凝神,半響,方搖了搖頭,對良臣道:“你這東西可不能讓外面知道,不然...”
王永壽沒說不然什麼,良臣卻是知道,這份奏疏上的東西真要叫外朝知道了,肯定沒他小魏公公的好。
一個小太監公然蠱惑皇帝發動對外戰爭,這是取死之道。
所以,這份奏疏必然是秘密的,也許幾十年後或許為人所知,成為珍貴的“良臣奏摺”歷史文獻。
眼下,不但是取禍之道,更是憑空想象。
要落實這份奏疏的宏偉計劃,就得看他魏公公能不能把基礎夯實,掙得這出海第一桶金。
良臣將奏紙收好,問王永壽找他何事。
王永壽這才想到正事,很是不快的質問良臣怎麼弄一幫降倭到營中。
“這件事我也是準備向皇爺稟知的,既然出海,招來降倭自是要他們備海。”說完,良臣便將遼東巡撫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