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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和二叔約定的下午見面,上午半天沒什麼事。
客印月急著進宮去服侍王淑女,便給良臣留了鑰匙,交待幾句出門去了。
走時,很是深情的看了眼良臣,宛如一嬌妻般。
良臣打了個顫,有點不適應,他和客印月的關係實在是說不清啊,剌激是剌激,可也很危險。
要是二人是在鄉下的話,一旦被人知道,豬籠子肯定是他魏良臣小千歲的葬身之所。
好在天高皇帝遠,侯巴兒又回了鄉,沒人知道他和客印月間的事,加之客印月這奉聖夫人“劣跡”斑斑,良臣這才心安理得的提前進行了“投資”。
也是運氣,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侯巴兒那倒黴蛋,這才釣到如此一條大魚。
若非侯巴兒,良臣豈能有這種豔遇?
男女間的事,有時懸乎得厲害,有時也就那回事。
空曠太久,寂寞難忍,老公又不行,適時其會的家中來了位少年郎,乾柴烈火,那事能不水道渠成?
只是,在屋中呆坐片刻後,良臣忽的有種被包養的感覺。
這感覺很強烈,再細細品味客印月臨走時那回眸一瞥,良臣再次哆嗦了下,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兩個字——禁臠。
到底誰才是獵物?
帶著疑問,良臣來到了大街上。
………
上午半天沒事,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外走走,就當散心了。
京城可大得很,良臣也不知去哪,反正哪裡繁華就往哪奔。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嘛。
為了防止迷路,良臣一路用心記下了所經大小街道,哪裡有顯著的地標建築也一一記下。
這一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阜城門一帶的妙應寺。
妙應寺和不遠處的白塔寺是京中有名的寺廟,香火很旺,進出上香的香客絡繹不絕。寺前有個廣場,廣場上和個集市般,賣什麼的都有。
良臣漫無目的閒逛,最後走得累了,便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看著眼前的人生百世繪。
看了一會,良臣的心突然沉了下來,翹著的二郎腿也默默的放了下來。
他的心情變得很糟,因為他想到了三十年後。
許久,良臣的眼神重新清澈起來,視線也從遠方移向了近處。
離他所在十來米處有兩個攤子,一是算命解籤的,一是代寫家書的。
算命解籤的是個老頭,留著一叢山羊鬍,時不時的挼上一挼,看著很有閱歷,且非常有道的樣子。
代寫家書的那位則是個年輕人,身上穿的是儒袍,可眼眉間卻有戾氣,或者說陰冷。
總之,給良臣的觀感不是太好。或許,這和年輕人心有不甘有關,畢竟,淪落到以給人寫家書為生,實在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良臣掃了這兩位一眼,就沒有多加註意。
算命這行當,可謂是上下五千年唯一不承斷絕的行當,經久不息的很。
代寫家書這個職業在良臣的前世卻已經消失,人人識字、通訊發達的社會,這行業又如何還能傳承下去。
若說算命的話,良臣覺得自己也可以幹,並且他要乾的話,肯定財源廣進。
因為他絕不給普通人算命,要算就給自己知道的大人物算,憑藉對未來的瞭解,這命自然是一算一個準。
只是,這事得有機會,坐在大街上,又有哪個大人物會來找他算命。代寫家書倒是沒有條件限制,只是進項在少,良臣懶得幹。
又坐了片刻,良臣決定離開這裡,到恭子廠那一帶晃晃,遠遠見識一下大明朝的達官貴人們都長啥樣。
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撞見幾個“熟人”,老天爺再給好機會,便來個“驚人之語”,說不得就能鹹魚翻身,搖身一變為大明朝最牛的神棍,然後坑蒙拐騙一筆錢,幫著二叔在宮裡上位。
這想法不錯,良臣為自己點了個贊,起身後,帶有惡作趣的意味,慢騰騰的從那算命的老頭攤前經過。
他是想看看對方是不是會見到他就嚇了一大跳,然後顫聲說一句“此郎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又或失手將羅盤掉在地上,然後牙齒髮顫,久久不能言語,此後終生不再算命。人問之,但答“天機不能洩,天機不能洩也!”
可惜,這老頭不是什麼神人,對良臣的經過毫無反應。良臣無聊,刻意停了下來咳了一聲,方引得那老頭又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