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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認慫,他沒想到“破壞”這個詞語竟然能從一個建奴嘴裡蹦出來。
這詞殺傷力實在是太大,絕不是他這個預備小千歲能吃得消的。
看對方這架勢,儼然底氣十足,再結合建州使團入貢之事來看,良臣敢肯定,他真要被扭送官府,多半就會被丟進大牢。
現在內閣的輔是東林黨的黨魁葉向高,雖然朝中還有齊、楚、浙等黨制衡,但國策大抵還是由東林黨掌控。
而東林黨對邊事的一貫政策就是——不要給我惹事,也不要給我犯事,就算你們有事,也不要讓我知道。讓我知道也行,反正我不管。穩定壓倒一切,朝廷必須太平,哪怕付出一些代價都可以。
因此,良臣毫不懷疑,阿敏他們真將他扭送官府,那官府為了安撫建州使團,肯定會要他好看。
誰讓他沒事找事,給朝廷添麻煩的呢。
“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當不得…當不得真的。”良臣無奈只能低頭,他可不想被送官府去。頭一回,他說話這般沒底氣。
違心的滋味也真是有點不好受,和巴巴說長長久久,和西李說兩情相悅心連心,都不及現在這般難受。
正常情況下,挑釁一方主動低頭,這事便可以結了。良臣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準備走人,大不了把這賬記阿敏頭上就是。哪知,人家卻不讓他走。
“隨便說說?若人人都如你這般罵我們是死韃子,我建州何必與大明親近!我都督又何必年年派使入京朝貢大明皇帝!你可知道,要是這件事傳到我們族人耳中,會有什麼後果!…這後果,你這漢人擔得起嗎!”那建奴伸手抓住良臣,頗是有點得理不饒人。
奇怪的是,這建奴的漢話也十分流利,甚至聽著還有點官話的味道,天知道他是從哪學的。
這是殺雞給猴看呢!
良臣看得出,這建奴現在是拿他做榜樣。因為這傢伙每說一句,音調都會稍高一些,又刻意說的字正腔圓,好令四周圍觀百姓聽得清楚。
四周的圍觀百姓不少人在聽了那奴所說後,不住點頭,認為人家說的有理。
事實也是,能來北京城朝貢,說明人家建州是真心親附大明。你一半大小子圖個嘴快,罵人家是死韃子,可知道這有多傷人家建州之心。
這事,影響十分不好,難怪人家建州人抓住你不放。
嘰嘰喳喳的一片議論聲中,良臣沒聽見有一人支援他的,倒是說他不曉得好歹的挺多。
這感覺,當真是眾人皆醉唯我獨醒啊。
事到如今能怎麼辦,良臣只能繼續低頭,他不低頭這事就沒完。
官府可不是擺設。
“我錯了。”良臣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
“錯了?”那建奴臉色稍緩,但神情依舊嚴肅,“你錯在哪裡?”
“我錯在不應該胡亂罵人。”
“還有呢?”
“我不應該破壞朝廷和建州的關係,我不應該破壞邊民友誼。”
“知道錯了就好辦,那以後怎麼辦?”
“以後?…”要不是人家頭上鐵板釘釘的金錢鼠尾,良臣還以為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教導主任呢。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管住自己這張嘴,並時刻反省自己。”
“這還差不多。”
那建奴頗是滿意良臣的態度,只是他有些意猶未盡,還想再繼續教導一番。這漢人娃子長得是不怎麼樣,不過態度還是可以的。
邊上,扎薩克圖卻拍了拍他,用女真話道:“行了,斐度,莫跟這漢人娃子一般見識,回頭再嚇到他了,走吧,我們該回驛館了。”
阿敏沒說話,只笑了笑,這斐度是赫舍裡家的,父親是自己阿瑪手下的一個牛錄,不過他娘卻是個漢人。
斐度這口流利的漢話就是跟他娘學的,但正因為他娘是漢人,所以斐度打小就被族人欺負,於是他便很想證明自己。
“三阿哥,不是我非要和漢人娃子一般見識,只是我們得告訴這些漢人,我們建州是白山黑水間的好漢子,是多闊霍神的子孫,可不是什麼死韃子。”斐度的語氣有些激動,打從入關之後,他就受夠了那些漢人看他們的目光。哪怕這些目光大多是友善,是好奇,但就是讓他覺得彆扭。
這一切,只因他們終究和漢人不一樣。
“說的好,斐度,我想很快,明朝的那些官員就當聽說這件事了。”阿敏側臉看向自己的弟弟,“漢人說小題大做要不得,但這件事,我認為斐度做的對,我想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