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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都沒有人過來提審良臣。
唯一的動靜,就是不時有犯人被獄卒提押從暗房前經過。
暗房的門是鐵的,封的死死,根本看不到外面。
良臣挪到門邊聽了一會,什麼也聽不到。
但直覺告訴他,那些被獄卒帶出去的犯人,肯定和他的事情有關。
或許,他們是在做供。
做的是真供還是偽供,對良臣而言,沒有多大價值。
區別僅僅在於重判還是輕判而矣。
不管怎麼判,良臣都不認為縣尊會饒過自己。
傷人眼珠,是事實。
有一件事情倒是讓他有些意外,那就是獄卒沒有過來給自己上刑,以收拾他這個不服規矩的剌頭。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良臣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這一夜,可真夠漫長的。
良臣手腳不能動,也不能伸直,活活的憋在那熬了一夜,那罪受的,當真是終生難忘。
沒有手錶,也看不到外面,也沒有人跟他說話,屋子裡黑乎乎的,不時還有水滴從頂上滴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說是與世隔絕,一點也不誇張。
困了抱著膝蓋在那眯一會,可很快又驚醒。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難受。
沾著滴落的水珠,良臣無意識的在地上隨手寫著字,腦子裡一遍遍的過著重生以來的人和事,可怕的地方想過,高興的地方也想。
漸漸的,他脫離了現實,腦海中如電影劇情般想象著他發達以後的場景。
迷迷糊糊,他又睡了過去。
人雖然睡了,可大腦卻在高速運轉著。
良臣夢到了自己得道高升,他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猛的雙腿一躍,立時飛上九重天。他在高空俯視眾生,只覺自己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然而飛了沒多久,他的身子卻突然失去一切力量,筆直朝下掉落,然後重重摔下。
他不甘心,再次起飛,可這次,飛到兩三人高的地方,就沒法再上去,再一次摔倒在地。
一次,兩次,無數次,魏良臣就這麼夢著自己想飛而不得飛。
這不是美夢,也不是春夢,而是噩夢。
水珠依舊“滴答”的落著,似在為良臣計著時。
良臣驚醒過來,他下意識的扇動雙手,卻發現他的雙手並沒有變成翅膀。
他也不是在鬧市之中,更不是在前世的學校樓頂,依舊,在黑漆漆的暗房中。
從地上抹了抹水,溼在自己臉上後,良臣不再胡思亂想,他靜靜的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良臣聽到了鑰匙的聲音。
鐵門被緩緩拉開,五個沉著臉的獄卒出現在良臣面前。
外面並沒有陽光射入,但良臣知道,天亮了。
為首的獄卒拿了鑰匙進去給良臣開了手鍊和腳鐐,然後讓他出去。
良臣也沒問,活動了下痠痛難忍的手腳後,走到了外面。
“走。”
一個獄卒推了下良臣,幾人將他押著走出大牢。
良臣以為自己是被牢頭提審,不想,他被直接帶到了縣衙大堂。
………..
肅寧知縣顏良一早就起床了,今天知府要來肅寧,他有很多事要忙。不但是他,今天縣衙上上下下都註定要忙的不可開交。
上官下來巡視,擱哪個地方都是如此。再是做樣子,只要上官滿意,那便皆大歡喜。
顏良是江南人,中進士後是隻身前來肅寧上任。任上第二年,家裡給他送來個伺候的丫鬟。
這丫鬟是當初隨顏良夫人一起嫁過來做通房的,不過因為顏良夫人看得緊,不願丈夫有別的女人,所以這丫鬟幾年了都不曾叫顏良碰過。
顏良夫人甚至想將這丫鬟嫁出去,要不是顏良一人在外任官,身邊諸多不便,她又有腿疾,不便千里前來照顧夫君,恐怕這丫鬟這輩子也別想上老爺的床。
前年,顏良正式將這丫鬟納做了妾,因為當時這丫鬟肚子已經大了,後來生了一個女兒。
顏良起來時,小妾還在熟睡,兩歲大的女兒也睡得正香。顏良摸了摸小妾的胸脯,又去親了親女兒的小嘴,穿上衣服便去洗漱。
剛洗漱完,刑房的趙吏卻來稟報昨夜牢中發生傷人案,一個犯人的眼珠叫另一個犯人給摳瞎。
這可是嚴重的傷人罪行,顏良大怒,立時吩咐升堂。
大明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