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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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水汪汪的也未可知。”
鳳九抬起頭來悽然地將我望著:“可他還說要升我的階品。”
我默默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背。
司命星君端了杯冷茶興致勃勃地湊過來:“你是說。東華帝君此番已對你種了情根?”
鳳九大約此刻方才察覺這屋裡尚且還有兩個神仙。我覷了覷坐在一旁喝茶的夜華。與鳳九道:“那是九重天上的天君太子夜華。”
卻不想鳳九忒不給夜華面子。一雙眼睛只死死定住司命星君。盯了半晌。哭喪著一張臉道:“司命。你這寫的什麼破命格啊。”
我覺得鳳九這麼明目張膽地無視夜華有些不好。遂對夜華抱歉一笑。他亦笑了笑。繼續悠悠地喝茶。
鳳九那一句破命格想是有些刺激司命星君。正譬如你不能對著登科的狀元說他胸無點墨。亦譬如你不能當著青樓的花魁說她面貌庸陋。歸根結底。一個人賴以吃飯的東西。是斷斷侮辱不得的。
司命捧著那冷茶。嘴角抽了抽:“初初定帝君的命格。確然定得不濟。帝君既已對殿下種了情根。為今之計。便只能請殿下委屈著陪帝君唱一臺戲。帝君此番投生。特特要歷的劫中。情劫佔了個大頭。原本帝君的這個情劫要由那落水的女子來造。如此。便只能委屈殿下來造了。”
鳳九委屈道:“為什麼要我來造?我此前欠他的恩情已算報完了。你不幫我想個脫身之法。卻還要我留下來幫他造劫。司命。你罔顧我們多年的交情。”
司命閒閒地用茶杯蓋浮著茶水道:“正如殿下方才所說。乃是殿下你亂了帝君的命格。讓殿下你與帝君造劫。便是補償了。若殿下執意不肯。待帝君這一世壽盡回覆正身時。再去與帝君請罪也不遲。”
我不忍道:“這與小九卻沒什麼干係的。原本是我改了元貞的命格才牽出這麼些事情……”
司命站起來恭順拜道:“姑姑有所不知。天命講的是這個理。一環扣一環。上面一環的因結出下面一環的果。鳳九殿下正是帝君這個果上面的因。鳳九殿下既被捲進了這場事。且她還用了兩生咒施了法力。若帝君的命格被大改了。殿下便必然要遭些反噬。小神方才提的那個法子。乃是唯一萬全的法子。”
我無限傷感地看著鳳九。
鳳九淒涼地跌回椅子上。淒涼地倒了杯茶。淒涼地喝了一口。遂蕭瑟與司命道:“既是要讓我來造這個劫。卻與我說說該怎的來造?”
她已然認命了。
司命星君輕言細語道:“只需殿下你先與帝君些甜頭。將帝君一顆真心拿到手。待彼時帝君對殿下一網情深。再把帝君的這顆真心拿出來反覆踐踏蹂躪就行了。”
鳳九打了個哆嗦。我也打了個哆嗦。
司命補充道:“屆時小神與殿下擇些戲本子。正可指引一番殿下如何。呃。如何踐踏人的真心。”
鳳九趴桌子上哭去了。
卻聽到外頭的宦臣通報皇帝駕到。我憐憫地揉了揉鳳九的頭。與夜華司命一道穿牆走了。
他二人一路將我送到紫竹苑外。夜華將我摟了一摟。道:“我尚有些事情積在身上。你明日先回青丘。兩三日後我便也回來了。”話畢轉身遁了。司命方才說。他們皆是從蟠桃會上溜出來的。此番需得快快趕回去。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覺得方才那滋味隱隱有些熟悉。又揣摩著夜華似在青丘已狠住了些日子。聽他方才這個話。卻不像是快走的形容。如此他到底住到什麼時日才算個頭?這麼揣摩了一會兒。覺得睏意襲來。撓了撓頭。便轉進屋睡了。
第二日睡到巳時才從床上爬起來。睡得十分滿足。
同元貞他娘辭行時。他娘很捨不得。但因我是位高人。她意知不可挽留。只唏噓了幾聲。便也道別了。
因這麼一趟。於是乎。近午時才回到青丘。
我不過下界兩月。青丘自是沒甚變化。山仍是那些山。水仍是那些水。卯日星君仍是對這處地界特別寬厚。日光灑得將將好。不十分厚也不十分薄。
狐狸洞門口見著小別的迷谷。我戲謔道:“這麼些時日。沒了我來時時著你些差事。你過得很逍遙麼。”
迷谷甚含蓄笑了笑。而後奇道:“姑姑不是昨日回來的麼。還去辦了那麼樁大事。說這麼些話倒像是剛剛才從凡界回來的形容。”
我愣了一愣。亦奇道:“昨日我尚且還在凡界。確然是現在才回來的。”
迷谷一張臉漸漸雪白。喃喃道:“那昨日回來那個……”
我一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