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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刃睜開眼,映入視線的是林澤生剛剛收回的手指,以及蘊著微笑的眼眸。
真相大白
任刃怔怔的抬頭望著他,那茶色的眼瞳中沒有他擔心的鄙夷,沒有他害怕的厭惡,只有單純的笑意和溫柔。
他,不覺得噁心嗎?
臉頰有溫軟的觸感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任刃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笑彎了眼,他的聲音還帶著早起的沙啞,輕聲道:“小刃,早。”
林澤生探手揉了揉他的發頂,翻身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下床徑自洗漱去了。任刃呆坐在床上,後知後覺的撫了撫臉頰,好半晌才長出了口氣,看來林澤生是將這個舉動當成他起床的小習慣了,沒有多想。
任刃便很自然的將這一幕揭過不提,權當一個早起的小習慣看待好了。
第二日便派了染墨去盯梢王家,以染墨的武功來說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但為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委屈了他。可是染墨一點不覺得委屈,盯梢這種事以前只在戲文裡看過,親身還是第一次做呢。染墨頗覺得有趣,每天三趟屁顛屁顛的給任刃報告,倒是把任刃煩的不行。
因暫時也沒看出王家有何異動,柳暗花明之毒又是謠言,林澤生無事可做,想著既然從軍營告假了幾日也就不急著回去,畢竟短期內沒有開戰的可能,他也就悠閒幾日。所以每日隨著任刃一起去看百姓修路,澤州的百姓是認識林澤生的,也都知道他是任老將軍身邊跟了多年的軍醫,對他恭敬有加,哪裡能讓他動手做活,每次都把他請到一邊去看著。
只是因為醫聖谷一向不分敵我的政策,沒有公佈林澤生醫聖谷後人的身份,只有李州守任家幾人知道而已。否則不知澤州百姓們更要如何供著林澤生了。
任刃很不滿。說來在百姓眼裡,他們同為軍醫,但他還是任封疆的兒子呢,怎麼他幹活就沒人阻止?他累了就沒人心疼?難道他就生的一副勞累相?
聽到任刃的抱怨林澤生笑不可支,敲了敲他的腦袋道:“我雖然在澤州呆了好幾年,但大都沒有跟百姓接觸過的,所以我對他們來說有些遙不可及。但你是不同的,你雖然身份看著顯貴,但一直與百姓們在一起,先是義診後是修路,百姓們對你尊敬卻不畏懼。我還羨慕你能和百姓們打成一片呢!”
任刃喜滋滋的點點頭,接受了這種說法。
林澤生暗暗搖頭失笑,果然還是個孩子,這種醋也吃。
隨著鋪路已經邁入正軌,染墨也終於傳回了一些有用的訊息。王娉婷一直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沒有出門,王老夫人每日都去為生意奔波,但隔幾日卻總是要去城郊一個偏僻的宅子一趟。染墨遠遠跟著只能見到裡面似乎是兩個男子,但感覺的到其中一人是會武功的,且武功不弱,所以沒敢靠近聽他們說話。
任刃想了想,這王老夫人雖然形跡可疑,但也不是什麼罪證,也無法讓官差抓人。可是為何要關著娉婷?之前還總唸叨著讓娉婷幫手家裡的產業,怎麼這段日子倒是沒了聲息了?看得出王家的產業漸漸有了起色,一掃之前雜亂無章的勢頭,井井有條起來。很明顯,老夫人身後有人支招。
可究竟是什麼人?連原本該幫忙的女兒都不要了?任刃心裡掠過一個想法,但又無法確定,想了想找來染墨,嘀咕一番便放他離開了。
幾日後,王夫人巡查完生意後,又一次以想要散步為名甩開了一干眾人,向城郊走去,只是這次她的身字尾著的不只染墨,還有染墨懷裡的娉婷。
少女睜著圓圓的眼無聲詢問的看著染墨,她本來在房間裡看醫書呢,卻被染墨擄了出來,然後就看到母親鬼鬼祟祟的一個人往偏僻的地方走去,染墨抓著她飛簷走壁跟在後面。歪著頭,娉婷對著染墨眨眨眼,以眼神訴說無言的崇拜:
看不出你武功這麼好,真厲害!
染墨擦了把汗,他本覺得他一個男子這樣抱著一個女孩子家不太好,但這王家小姐似乎全然不在意啊……
娉婷早就認識染墨,自然不會認為他會害她,很乖巧的任他帶著走,還用手捂住了嘴,怕自己出聲壞了染墨的事情。這讓染墨很無奈,你到底意識到沒有我們其實是在跟蹤你娘?
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那個來過幾次的院落,染墨和娉婷蹲在對面的房頂,看著王夫人先四下打量一番才輕輕叩了叩門,然後便從裡屋出來了兩個男子,將她迎了進去。
“唔!”若不是染墨反應及時捂住她的嘴,娉婷好險鬆開手大叫出聲。
“你認識他們?”染墨湊到她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