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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鳳臉色微變的揚聲斥責,“娘全是為你著想你懂不懂,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狐狸精的兒子而忤逆我。”
“二孃不是狐狸精,她是我見過心地最良善的女子,是您容不下她才造成憾事。”司徒業不假辭色的指出母親的不是。
“反了,反了,她到底給你吃什麼迷心丹,讓你是非不分頂撞長輩,聶玉娘根本是個狐蹄子,不許你說她好話。”如果她還活著,她會再谷她一次。
她是永遠的勝利者,沒人能搶走她的丈夫和穩固的地位,只有她配稱司徒夫人,其他人都該死。
“娘,您偏執得連孩兒都認不得您了,爹的心死還不能讓您覺悟嗎?您……”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橫隔在母子間,不願承認錯誤的楚月鳳赤紅了眼,認為兒子背叛了她的用心,怨妒地瞪著他不肯相信事實,一昧的作繭自縛走不出桎梏。
她恨丈夫的無情,怨聶玉孃的出現,更惱兒子的無狀,滿身的寂寞和苦澀無人可訴,她的心比任何人更痛,更椎骨刺心。
可是沒人能體諒她的深情無從回報,夜夜惡夢不斷地夢見渾身是血的聶玉娘一言不發的站在床前,獰笑地看她自食惡果。
她的痛苦無人知,只有冷燭涼風伴她淒涼。
對峙的母子誰也不開口,靜默是唯一的聲音,加大的裂縫如海溝,深不見底。
第六章
嘴角噙著一抹笑的司徒悔悄然隱去,目的達成何必久留,他的小燻兒比較有趣,放放紙鳶應該是不錯的建議。
樑上的烏鴉照舊叫個不停。
似是惡兆。
“江南春柳陌上新,誰家女兒著綠裳。
裙兒襬襬,褥鞋鴛鴦笑。
檀郎哺香粉,愛煞伊人發上梅。
小指輕勾,哎呀!我的郎。
大紅花轎門前過,問你何時捎媒來。“
一曲江南小調隨著暖風飄送,愛笑的姑娘哼哼唱唱忙收成,滿簍的山蕉和稻香慶豐收,四海昇平無戰事,只等著郎君來提親。
江南處處好風景,魚蝦肥渥蟹黃鮮,漁米之鄉隨處可見舟車往來,卸貨的工人穿梭碼頭間,你吆我喝的扛起十袋米,溫飽一家活口。
一艘妝點華麗的大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玎玎璫璫的流蘇垂掛兩側,兩顆鵝卵大小的珍珠鑲在船頭耀目耀彩,紅漆銀邊的船身顯示船主的身價不凡。
在眾人的注目下緩緩駛向停靠的船塢,一輛清雅的馬車正等著一旁,準備迎接嬌客的到來。
風輕輕揚起,帶動船簾上的薄紗,一抹淡綠的身影躍入眼中,回身扶著一身純白的絕麗佳人上岸,蓮步款款如春柳。
一時間,嘈雜的聲音全安靜下來。
入目的美麗讓人停下手邊的工作忘神凝視,驚歎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天仙當如是。
踩著舢板走過眾人面前,她不吝嗇地綻放令人傾倒的如花笑靨,蓮足輕盈地滑動似在飄浮,叫人不飲也醉的陶醉其中。
曇花一現是短暫的,在家丁、侍從的護衛下,絕美的容顏隱入馬車中,與侍女們同處消矢在路的盡頭,沒人敢大聲呼氣。
像是一場夢轉眼即逝,留下無限的遐思和輕嘆,碌碌的馬車聲已上了官道。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眼珠子都快凸出來的死盯著小姐,一點分寸也沒有。”
“蓮兒,不可造次,你沒瞧見小姐舟車勞頓,神色不佳嗎?莫要閒言閒語惹小姐不快。”小姐的美世間少見,自是受人注目。
好動的蓮兒稍微收斂的止住躁性子。“荷花姐姐,你不生氣嗎?那難聞的氣味讓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少見多怪,你這丫頭在莊裡養尊處優沒吃過什麼苦,所以才這麼嬌貴。”苦過來的她倒覺得親切,如同回到家一般。
十四歲的蓮兒是管家之女,從小在莊裡出生、成長,因長相甜美又愛笑深受小姐喜愛,十歲那年才成為小姐的貼身侍女。
因為受寵沒受過什麼苦難,常年服侍著嬌貴的千金小姐,因此性子難免驕縱了些,常常沒大沒小的恃寵而驕,瞧不起身分比她低等的下人。
而文靜有禮的荷花原本是莊稼之女,幼時家境不錯上過幾年私塾,後因父母相繼辭世必須撫養三名幼弟幼妹,不得不賣身大戶人家好改善家計。
一轉眼她也到了花嫁之年,可是她並無出嫁之意,意隨小姐嫁入司徒家好繼續伺候她。
不過她也是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