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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均均。”塗劍蘅坦承道。
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卻教許克堯臉上的笑容一愣。
原來是這女人,那當然難纏!
“天,沒想到我上回真的猜對了!”
“我是真的愛她,”塗劍蘅糾正他。“不是你說的什麼同情那套。”
然而不管怎樣,許克堯的食慾是被影響了。
他放下了刀叉,認真地問:“可是她知不知道你愛她?接不接受你?”
“她知道。”塗劍蘅非常篤定,但也非常洩氣。“她在猶豫。”
許克堯更嚴肅了。“你是馮子民醫生的這件事,她知道嗎?”
“我曾經想告訴她,但她不肯聽。”
“還好你沒說!”許克堯認真地說:“劍蘅,莫均均要是願意接受你,對她的心理問題固然是有幫助;可是她現在對你都已經猶豫成這樣,如果你讓她知道你跟馮子民的事,她難道不會認為你是在贖罪,對你印象更差?”
塗劍蘅心中一凜,但他仍固執道:“可是這些事本來就應該告訴她。我要是騙她,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沒叫你不要說,只是要你挑個好時機講!”許克堯提醒他。“否則小心她不只再也不理你,還會害她的心理問題更嚴重!”
聽到這裡,塗劍蘅不得不苦笑了。
“我覺得你好象在告訴我,別妄想我跟她會有什麼好結果。”
許克堯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真的問我,我會勸你死了這條心。世上女人這麼多,你為什麼偏要找個這麼複雜的?”
塗劍蘅深吸了一口氣,率直地說:“因為她們都不是均均。”
許克堯皺著眉頭看他,知道大概是勸不動了,但他仍不放棄。
“就算你真的非她不可,也最好理智些,不要讓感情衝昏了頭,把這段相處的時間拉長,給她時間好好適應,也給你自己一些機會考慮。”
塗劍蘅並不需要時間考慮,他需要考慮什麼?但他沒把這話告訴許克堯,他知道許克堯不會贊同。
“你的意思是,把熱情轉淡一點,不要太急著追求她?”
“對!”許克堯以為塗劍蘅終於聽懂他的話了,但塗劍蘅卻只是笑笑。
“哎,你沒談過戀愛?愛情要是沒有三分瘋狂跟三分激情,就不叫愛情了。”
許克堯根據他的響應猛搖頭。“至少你可以試試!”
試?怎麼試?塗劍蘅沒否定也沒答應。
餐桌上,燭光搖曳,這實在是家極浪漫的餐廳,太適合情侶了,而且餐廳還特地僱了樂師,小提琴。大提琴加上bass三重奏,往來於各桌之間替情深意濃的情人們演奏特別的樂曲。好笑的是,他們竟走到塗劍蘅這桌來了。
許克堯放下酒杯,簡直哭笑不得。他正想給張鈔票迅速打發走人,塗劍蘅這時卻忍不住想到,這樣的情調,應該讓莫均均來欣賞的:如她這般美麗靈動的女子,不該在情人節時寂寞一人。
許克堯剛才對他大半天的建言,他等於沒半句話聽進去。
於是,當許克堯把鈔票遞出去的時候,塗劍蘅卻開口問那三位樂師:
“你們今天幾點下班?”
一早起來,莫均均照例翻開記事本看今天的行事曆。
咦?今天她竟然什麼事也沒有。七夕情人節——不是國定假日,可是她卻放假一天。
梳洗完畢,她準備下樓買早餐,才拉開住家大門,就赫然發現門口竟然躺了束淡紫的玫瑰。
天!誰送的?劍蘅?
莫均均拿起花來,心中不自主浮現了一絲甜蜜。這個體貼的男人,送這麼大一束玫瑰……
就在她帶著笑容去翻花束中附的卡片時,莫詠詠的房門呀的一聲開啟了。剛睡醒的莫詠詠揉了揉眼睛,半迷糊地說:
“哎喲!這束花好大。”
莫均均就算臉上沒笑,心裡也是笑著的;然而當她看到卡片上的字,她的臉卻完全僵掉,再也笑不出來了。
“方嚴送你的!”莫均均飛快把花束轉給她,那一大束花正好遮掉她臉上有如櫻桃小丸子三條黑直線的表情。
“喔。”莫詠詠似乎不太驚訝,也許是方嚴曾經告訴過要送她花。
莫詠詠把花捧回房間,卻拿出兩封信來。
“你的信,昨天我從信箱拿上來的。”
那兩封信,一封是電話費帳單,另一封是驗車通知。是的,這證明她那輛車已經正式邁入老車之齡,沒啥價值了